“你为什么会问起卡罗尔小姐关于埃奇韦尔男爵会不会再次结婚的问题?”在乘车回家的路上,我有些好奇地问。
“我的朋友,我只是忽然想起有这么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我一直在想,埃奇韦尔男爵忽然完全地改变对离婚这个事情的态度,应该怎么解释?这多少有些古怪,我的朋友。”
“是的。”我思考着说,“确实相当古怪。”
“你看,黑斯廷斯,埃奇韦尔男爵证实了他太太告诉我们的事情。她找了各种律师,但是他一步也没有退让。不,他不会同意离婚的。但是忽然之间,他就这么让步了。”
“或者说,他只是这么说而已。”我提醒他。
“说得没错,黑斯廷斯。你刚刚说的完全是可能的。他只是说说。不管怎么样,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他写过那封信。那么,总归有些部分这位先生是说了谎。出于某种原因,他对我们说了些捏造、夸张的东西。是不是这样?为什么这样,我们也不知道。但是,假设他确实写了那封信,那么他这么做一定有一个原因。能想象的最显而易见的原因就是他忽然遇到了一个他很想娶的人。这可以完美地解释他为什么忽然改变态度。所以,很自然地,我得问清楚。”
“卡罗尔小姐很坚决地否定了这个想法。”我说。
“是的,卡罗尔小姐⋯⋯”波洛用一种沉思的声音说。
“你究竟想说什么?”我有些恼火地问道。
波洛是个用语调来暗示怀疑的好手。
“她会有什么理由在这件事上说谎?”我问道。
“没有——确实没有。但是你要知道,黑斯廷斯,我们很难相信她提出的证据。”
“你觉得她在说谎?但是为什么呢?她看起来是个很正直的人。”
“就是因为这样。有意的欺骗和无心地做出不太准确的表述,这中间的差别有时候是非常难区分的。”
“你的意思是?”
“有意的欺骗是一回事。但是对事实、想法和主要的真相非常有把握,以至于觉得细节不再重要——这个,我的朋友,是特别正直的那些人共有的一个特点。你要记住,她已经对我们说过一次谎了。她说她亲眼看到简·威尔金森的面孔,但实际上她不可能看到。为什么会这样呢?不如这么看这件事。她自上往下看到简·威尔金森站在大厅里,脑中丝毫没有怀疑这是不是简·威尔金森,她确信这人就是。她说自己清楚地看到了她的脸,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