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以上我所讲述的这些事,在我知道的时候,已经过去很久了。但在仔细询问过这一家人后,我想,我已经记录得相当详尽了。
波洛和我收到阿伦德尔小姐的信之后,便被卷入了这个事件。
我仍能很清楚地回忆起那天的情形。那是七月末一个酷热的早晨,没什么风。
波洛早晨阅读信件时有个很特殊的程序。他把信一一拿起,仔细检查过后,熟练地用美工刀划开。详细地读过之后,再把信放进巧克力罐旁边的四沓信封中的其中一沓里(波洛早餐习惯喝热巧克力——多惹人讨厌的臭毛病啊)。这一切就像机器作业一样规律!
他这一系列动作是那么流畅,哪怕稍有停顿,都会引起旁人注意。
我坐在窗边,看着往来的车辆。刚从阿根廷回来不久,再一次置身于伦敦的喧嚣之中,总能发现让我特别兴奋的事情。
我转过头,微笑着说:
“波洛,我——谦虚的‘华生’——想提出一个非常大胆的推论。”“洗耳恭听,我的朋友,你的推论是什么?”
我摆出个架势,装出自大的语气,说:
“你今天早晨收的信中,有一封特别有趣!”
“你简直是歇洛克·福尔摩斯啊!对,你说的一点儿也没错。”
我大笑。
“看吧,我知道你的套路,波洛。只要你把一封信读上两遍,就说明肯定有什么引起了你的兴趣。”
“你自己判断,黑斯廷斯。”
我的朋友微笑着把信递过来。
我饶有兴致地接过信来看了一眼,立即摆了个痛苦的鬼脸。这信通篇都是用一种老式的、蜘蛛一样的笔迹写成,不仅如此,足足两页纸,到处都是勾画涂抹的痕迹。
“我必须读吗,波洛?”我抱怨着。
“呃,当然不是,这又不是你的义务,当然不用。”
“那你能告诉我信里讲了什么吗?”
“我更希望你能看过之后自己下判断。但如果你觉得枯燥的话,就不用劳烦了。”
“不,不,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抗议道。
我的朋友嘲讽地说:
“那对你来说几乎不可能。事实上,信里什么都没说。”
因为认定他是在夸大其词,我便不再废话,全神贯注投入信件中。
M.赫尔克里·波洛
亲爱的波洛先生,
经过再三地犹豫和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