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但是……”
“但是吉恩昨晚在门外偷听来着。”瓦莱丽说。
“我没有偷听,我只是碰巧路过。”
“好了,贝丝,”奈杰尔说,“是谁泼的墨水你一清二楚。是我,可恶的奈杰尔,我用我的小绿瓶干的,是我泼的墨水。”
“他没有。他只是故意那么说的。哦,奈杰尔,你怎么那么傻呢?”
“我多么高尚啊,我在保护你,帕特(注:帕特是帕特丽夏的昵称。)。昨天早上谁管我借墨水了?是你啊。”
“拜托,我没听明白。”阿基博姆博先生说。
“你不需要懂,”萨莉告诉他,“如果我是你,我会躲得远远的。”
钱德拉·拉尔先生站了起来。
“你是问为什么是茅茅党(注:茅茅党(Mau Mau Uprising),肯尼亚的叛乱(起义)者,也称“土地自由军”。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由于土地问题日益尖锐,爆发了茅茅运动。一九五〇年茅茅党被镇压。)?是问埃及为什么怨恨苏伊士运河吗?”
“哦,见鬼!”奈杰尔把杯子摔在茶托上,激动地说,“先是牛津团契,现在又提起政治!居然在早餐桌上!我要走了。”
他把椅子猛地向后推了一把,离开了房间。
“外面风冷,穿上外套吧。”帕特丽夏跟在他后面跑了出去。
“啧啧啧,”瓦莱丽刻薄地说,“她很快就要长出羽毛,拍打着翅膀了。”
那个法国姑娘,吉纳维芙,英语还没达到能跟上大家快速交流的水平,正用心听雷内在她耳边嘶嘶地翻译。突然,她爆出一串法语,声音接近于尖叫。
“怎么回事?是那个小东西偷了我的粉盒?啊,好啊,我要报警。我不能忍受这样的事情……”(注:本书中有多处使用法语,为方便起见,均以仿宋字体处理。)
科林·麦克纳布几次试图让别人听到自己说的话,但他那像领导一般低沉的声音和慢吞吞的语调完全淹没在各种高声调之中。于是他收起高傲的态度,重重地将拳头砸在桌子上,吓得众人缄默不语。桔子果酱罐从桌子上滑落,掉在地上摔碎了。
“你们能闭嘴吗?所有人都听我说。我从来没听过比这更粗鲁无知、冷酷无情的话了!难道你们没有一个人懂得哪怕一点点的心理学常识吗?那个女孩无可指摘,我告诉你们。她正在经历一场感情危机,她需要得到最大限度的同情和关爱,否则她的生活会变得极不稳定。我在警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