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抬着头还没说话,顾凛已经端着衣服走远了。
过了会儿,林阿爹突然道:“栓子去洗衣服都没带皂角粉,洗得干净不?”
“……”就他那穿了好多天发衣服,泡在水里恐怕连上面的味道都洗不去。
林真起身从墙角拿起装在竹筒里的皂角粉,“我给他送去吧。”
“拿灯笼去吧。”
“不用,今天月亮明,看得清路。”原先担心流民军,现在流民军都被顾凛他们剿灭了,走在外头都不怕。
林真一手拿着皂角粉,一手折了一根长长发草拿在手里玩着,这条贯穿了整个鲤鱼村的河就叫小桥河,因着上鲤鱼村和下鲤鱼村都是沿着河流而建,所以每家每户离河流都没带距离都不远,三五分钟就到了。
林真远远地便听到了水声,他往前再走几步,正要出声叫顾凛,喉咙却一下子被掐住了一般,说不出一个字。
只见明亮的月色下,一个人影从河里站起来。
冷冷的月光落在人影的身上,足以让人看清他赤着的身体是什么模样。
xxxxx!!!
林真手里的草还有皂角粉落了地,刷地转身就跑。
特意找了处下游洗澡的顾凛听到声响瞬间锁定了离自己仅仅二十多步的人影,立刻认出那是谁,身上的温度极速攀升。
一想到自己刚才做的事有可能被林叔看到,他露出在他脸上鲜少出现的窘迫,抓起衣服迅速穿上。
顾凛走到林叔刚才站着的地方,抿着嘴唇捡起地上盖着盖子的竹筒,打开一看,里面褐色的皂角粉好好的,散发着清浅的味道。
原来刚才林叔是给他送皂角粉来了,顾凛握着皂角粉,回到村民们洗衣服的有两块大石板的地方,舀水上来倒进盆里。
衣服和裤子都搓干净,顾凛端着衣服回去,他脸上脖颈上都还有一层显眼的红,想叫人不注意都难。
林阿爹看着他:“栓子你哪儿不舒服,怎么脸那么红。”
顾凛肃着一张脸,表情和从前一样,“没有,走快了些。”
“怎么和你阿爹一样,从咱们家到河边才这么点路也能走得脸红脖子红的。”
“……”林叔也和他一样。
顾凛心脏鼓动着,应和了两声把湿衣服上的水拧到盆里,挂到院子里的杆子上。
这一晚,顾凛和林真都没有睡好,特别是林真,他恨不得拍死去送皂角粉的自己,送送送送什么送,就让那小兔崽子穿脏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