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一直围绕着那些未被识破的和未受惩罚的犯罪行为展开。每个人都轮流发表着自己的看法:班特里上校,他那胖胖的和蔼可亲的太太珍妮·赫利尔,劳埃德大夫,甚至还有年长的马普尔小姐。没有开口的恰恰是大家认为最有发言权的那位。亨利·克利瑟林爵士,苏格兰场的前警监,静静地坐着,捻着他的胡须,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摸着他的胡须,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亨利爵士,”班特里太太最后说道,“如果您什么都不说的话,我可要嚷了。真的有许多的犯罪行为逃脱了法律的惩罚吗?还是根本就没有?”
“您可以想象一个报纸上的标题,班特里太太。‘苏格兰场再次陷入一筹莫展的境地’接下来就可以列出一长串的未解之谜。”
“我想,这类案件只占很小的一部分吧?”劳埃德大夫说道。
“是的,正是如此。成百上千的案件被侦破,罪犯受到了应有的惩处,但却很少被报导和宣传。但这并不是我们眼下讨论的重点,不是吗?未被发现的犯罪事件和未能解决的犯罪事件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前者指的是所有那些苏格兰场从未听说过的案件,那些甚至都没人知道曾发生过的案件。”
“我想,这类案子应该不会很多吧?”班特里太太说道。
“不多吗?”
“亨利爵士!您不会说有很多吧?”
“我认为,”马普尔小姐若有所思地说道,“应该非常多。”
这位可爱的老小姐,带着那种老派的、从容不迫的姿态,以一种极为平和的语气阐述了她的看法。
“亲爱的马普尔小姐。”班特里上校说道。
“当然啦,”马普尔小姐说道,“很多人都有点笨。笨人无论做什么,都会被发现。但也有很多不笨的人,除非他们有根深蒂固的道德准则,否则只要想想他们能干出来的事,你就会不寒而栗。”
“没错,”亨利爵士说道,“很多人一点儿也不笨。许多案件被侦破都是因为一点小小的纰漏,而每一次我们不禁都会想,要不是有那么一点点破绽,又有谁能发现呢?”
“可那就太严重了,克利瑟林,”班特里上校说道,“真的太严重了。”
“是吗?”
“你是什么意思?!当然是啊!这当然很严重。”
“你们说有些罪行没有受到惩罚,可真是那样的吗?它们可能没有受到法律的惩处;但法律之外还有因果报应。虽说恶有恶报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