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
霍尧正要嗤笑这什么弱智话。
旁边却突然“噗嗤”几声笑,她笑得肩膀发抖,手里的薯片渣渣也乱飞到他胳膊上,大腿上。
霍尧:“”
他微眯眼看她,有些不爽:“我是你的垃圾桶?”
“啊抱歉。”
她立马伸手替他拍灰,然而手碰上他大腿,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碰触。
霍尧后脊忽地一僵。
她两下拍完,继续看春晚去了。
另一个人心却乱了一地。
霍尧端起桌上杯子,凉意入喉,他接着喝水的功夫往旁边睇去一眼。
她无知无觉,双眸依然炯炯盯着电视。
他漫不经心地错开视线,整杯备凉水入喉,灼灼燥意却愈发肆无忌惮在胸膛漫开
一点半左右,烟花声渐消。
连织去了躺卧室,出来时霍尧便看见她套了件羽绒服,拎着个塑料袋,跟个毛兔子似的鬼鬼祟祟。
“去哪?”霍尧道。
“去外面做点事。”她突然歪头看他,“你要一起吗?楼道有点点黑。”
意思是把他当保镖呗,霍尧嘴角一抽。
但他竟没说什么,起身跟上。下楼梯后,霍尧跟着走到小区某角落,看她拿出个盆子,香火纸钱一应俱全。
他顿时知道她要做什么。
“烧给谁?”
“我养母。”
连织点燃香烛,纸钱搓碎后丢进火盆里。
“妈妈,拿去花吧,要是不够的话你再给我托梦。”
她轻声道,“我今年过得比之前都要好,通过了考研复试,工作待遇也好很多,我还租了个套间什么都好,就是有点点想你。”
霍尧站旁边看着,她声音跟讲故事一样,红彤彤的火光将女人脸蛋衬得好小,眼眸跟柔软的湖泊一样。
她句句不提离别悲伤,只唠家常,听在他耳朵里却满是寂寥和落寞。
中庭几个熊孩子还在互相追逐,炫耀自己的新年礼物,广场上一家人正在放烟花,三代同堂,整整齐齐。
只有她形单影只。
刹那间,霍尧心头狠狠被揪了下。
他本来觉得自己挺惨,一夕之间家破人亡。可面前这个人似乎连家的概念都没有。
往年春节他高朋满座,阖家团圆,她自己也是一个人过的吧。
霍尧眼眶发涩,揣兜看向别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