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王婆子为难又生气地劝说,“都说了,我儿子手上的果子早就卖光了,哪里还有?”
那覃婆子耷拉着脑袋,双眸肿成了鱼泡眼,“王婆子,我知你们手上还留着一两枚以备不时之需的,如今我儿媳久产不下,命悬一线,你就让一枚给我吧,多少钱都行,我以后拼了我这条老命,我也要挣钱还了你。”
何苗听了心里冷笑。
这覃婆子的底细,齐一鸣早就打听了清楚。
她是镇上一间酒楼老板的外室,生了一儿两女后,被正室发觉,差点没把她弄死。
好在那正室无所出,便把孩子带回去养,将她卖给别人当老妈子。
等正室过世,儿女也成家立业了,才接她接回,买下隔壁的小院落,给她养老。
他儿子儿媳两个月来瞧她一回,给她点吃食和铜板,她饿不死,也吃不到什么好吃的,是以才这般的馋,时常想从何苗这边顺点吃的回去。
不久前,他儿子同她说,隔壁住着的人手里有价值万金的仙果,让她想办法来摸底。
她这才偷偷摸摸来找王婆子打听。
不过,被何苗整治之后,她倒也还算识趣,大半个月没见出现了。
眼下跪地不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其实很无赖的。
还说什么拼了老命去挣钱,她能挣到一个子儿算她本事!
何苗气得半死,语气也极为不善,“覃婆子,这大清早的,某要在我家门口哭,晦气的很。”
一见她来了,覃婆子的气势顿时就弱了下来。
只顾趴在地上,低声说,“我儿媳难产,从前日疼到现在,硬是没产下。此时已气若游丝,庞夫人也束手无策。我没有法子,只好来求你。我知我太混账,惹了你嫌弃,可若是能救我儿媳和孙儿一命,你要杀要剐,全凭你做主。”
她身边的几个亲友也跟着“砰砰”给她磕头。
又是难产。
何苗不禁想起自己将将穿越过来产子的艰难,她便狠不下心将覃婆子赶走。
“庞夫人怎么说?”
“她说我儿媳失血过多,体乏无力,体内胎儿是脚朝下,是以一时没法子。”
何苗与王婆子对视了一眼。
这症状,就跟她当初的一模一样。
“既是体虚,就该喂人参鸡汤给她吃啊。”
王婆子身边的一名男子便哽咽道,“喂了许多,无用。她出血太多了,又没有一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