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竟长了一双异色眼珠子,左边碧绿,右眼棕黑,如镶嵌在上边的两颗宝石,非常的漂亮。
他苍髯如戟、胡须拉渣,茂盛的须发将他的整张脸都掩盖了,瞧不清模样,只见一双桀骜不驯的眼眸,却又熠熠夺目。
转回来的老李上前小声提醒,“夫人,瞧此人像是边民,拥有乌塔藏与凤泽国两边的血脉,出生最为低下。加之他凶悍勇猛,绝非善类。只怕咱们带他回去,他不服管教啊。”
何苗道,“没事,你将他一并扛入马车里吧。”自家本就不是寻常人家,这样的下人,她还不放在心上。
老李略微迟疑,那男子却自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冲何苗说,“你要买我?”
声音低沉暗哑,竟是字正腔圆的凤泽国国语。
何苗反问他,“你是不是卖身的?”
不等他回答,黄贵却已连忙接口,“他是他是。小人手上握有他的卖身契。”
何苗看那男子没有反驳,便冲他道,“你先上马车呆着吧。”
男子默了默,迈动双脚,谁知身形一个踉跄,猛地朝前扑倒。
“啊!”众人都躲了开去,该男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老李上前查看汇报,“夫人,他高热,已昏厥过去。”
众人听了暗自叹息。
好不容易获得这夫人的青睐,结果却是病得如此重,真是命苦啊!
黄贵听了便有些怕他真死了,害了自己口碑不说,还惹来麻烦,便忍不住劝道,“夫人,实不相瞒,此人初初卖身过来时,便已病了,拖了这一个多月,病情都加重了许多,为避免给家里人过了病气,您还是不要他的好。大不了,”他咬咬牙,指着人群里一个瘦弱的小子,“大不了我把他送您当作补偿。”
何苗便问这个孩子,“他是怎么来的?”
黄贵道,“这小孩的爹是邻镇的一名秀才,他屡次科举,次次名落孙山。今年妻子跟一卖货郎跑了,他一狠心,便把孩子卖了,筹得盘缠,再次进京去了。说是来年赎回,可无论他考取功名与否,都不会再要这个孩子的了。”
黄贵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记得他说,这孩子是识字的,夫人……”他后悔了。
这年头,在一些偏远的地方,识字的人可不多。像这样的小子,会很受一些掌柜、老板的青睐,买回去培养当个账房、管事,不知有多吃香。
可若是无端端送了何苗,那真是太亏了。
何苗也像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