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咧嘴一笑,“谢林先生。”
林雨桐抬眼看炕上,眼前的画面好似闪过一个面色更苍老的妇人和一个容貌卑怯的大姑娘。再看,画面中的人和眼前这母女慢慢的重合起来了。但是很奇怪,见了小男孩都有种亲近和怜惜的感觉,见了这母女并没有。
她心里有些隐隐的排斥,但还是带着笑走过去。
躺在炕上的妇人靠着被子坐着,见了她挂着淡笑:“有劳先生了。”
林雨桐回了一个笑,只道:“没关系。把胳膊给我。”
那小姑娘赶紧撸起她额娘的袖子,将手递给林雨桐。
林雨桐手搭上去,随即就放开了,扭脸看槐子,“不是什么大病,忧思伤脾,伤脾便食欲不振,气短、觉得浑身没劲……心思放开,好好吃饭,动一动最好了。若是每天都出一大身汗,累了躺下就睡了,就百病全消了。”
槐子低声道,“我额娘生杨子和杏子的时候伤了身子,可留下病根了?”
林雨桐摇头,“无碍了。我给开副药,不用多吃,就吃三天的,尽够了。药厂就有药材,回头叫捎点过来,药铺的药材没咱们自己炮制的药材好。”
好!
才说完,杨子蹬蹬蹬的端了笔墨纸砚来,毛笔都快秃了,纸张也是麻纸,林雨桐蘸墨写了方子,拢共也就五种药材,真就药铺抓药,也花不了几个钱的。
方子也开了,林雨桐就不留了。一起身才要走,炕上的妇人一把拉住林雨桐的手,“林先生……”
嗯?
林雨桐回头看她,就听她说,“先生,我求你件事。”
槐子忙拦了,“额娘,林先生还有事……”
“你不要说话,额娘跟先生说。”
林雨桐不叫槐子拦了,直接看这妇人,“没事,您说吧。”
这妇人忙道:“林先生,我一妇道人家,不懂什么大道理。家里呢,男人不顶用。儿子的事,都得我操心。槐子是长子,是我做主早早的送去叫他在镖局学本事去了,您如今看,要是没有当初学的本事,他也不能到先生身边挣一碗饭吃。我呢,还有一个小儿子……”说着就指向小些的男孩,“这是杨子,这孩子生来就弱,舞棒弄枪的活儿他干不了。不是我舍得老大,不舍小的,真不是!我是觉得,这养儿子,得看他们各自的能耐在哪。这槐子祖上是满人,那就是武人……”
胡说!鄂尔泰那是满人进士,货真价实考出来的。
但她没反驳,只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