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半日,等送桐桐走了之后,皇后站在宫里,目送桐桐很久很久。
郭道生低声道:“娘娘,郡主以后会常住东宫,相伴的日子在后头呢。”
皇后不是看这个,是觉得——有些不忍。将一个自由自在的孩子,关在东宫,过板板正正的日子,有些心疼罢了。
林克用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这婚事再不想想了?许是除了四郎,还有更好的少年?”
“天下的太子只一个,想来找不到第二个能做太子的少年了,换不了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
桐桐就嘟嘴,“那您当初干嘛不拦着?”
林克用难得的严肃了表情,“儿啊,为父私心里,也想将太|祖打下的江山,交托到一个能继承太|祖意志的人手里。”
桐桐就纳闷,“爹爹何以觉得四郎便是这个人呢?”
林克用看着桐桐便笑了,“不仅四郎是这般之人,我儿亦是这般之人。”
桐桐心里一跳,还想着,莫不是林克用看出了什么。
林克用却说,“每次谈及太|祖,你和四郎的神情都跟别人都不一样。每次谈及太|祖定下的规矩,也只你和四郎眼里的神情叫人知道,你们有多认同。你看似散漫随意,但其骨子里却倔强执拗;你淡看世事,可其实将有些东西看的极重;你口口声声不理朝堂事,但为父知道,看天时,查雨量,你从来就没间断过。”
不是,我看那些东西,不是那个意思。
“可你忧心了,发自内心的忧心了。”林克用看着她,“下雪了,雪大了,要遭灾了。你连着茹素多日,为何?”“我……”
林克用看着桐桐,“我儿胸藏天下,悲悯众生。我儿待人以宽,有情有义。那么,我儿看重的四郎,一定心底有一块地方是软的。为父常忧心,一忧这天下传承;二忧德高者却屈居人下。”
桐桐被说的,放下手中的针线,看着林克用,“爹爹,我……其实是更忧心你。”
忧心为父甚?
“我若住王府,则把爹爹带在身边。可我若住东宫,爹爹何处安身?祖父母回京城之后,府中定是人多事多,您久不与人共居,日子可怎么过?”桐桐就道,“爹爹,儿不放心你一个人呀。”
林克用的眼泪都快下来了,“莫担心,这事爹爹去办。”
能怎么办呢?
林克用去找文昭帝,“自有大陈以来,还未曾设有东宫。”
对!朕这不是正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