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靠谱,那就跟野生野长是一样的。老大一个样子,老二一个样子,老三谁都没注意,结果是这个样子。
就是突然冒出来,吓人一跳的样子。
老三回来眼睛亮晶晶的,找四爷和桐桐,“好些都交了白卷了,说是就不该那么考!”谁家现在还考试呀。
桐桐没言语,四爷就看老三,“举报信是你自己写的?”
老三蹲在边上,倒是没瞒着,“嗯!是我写的。”
四爷皱眉,老三摆手,“我知道,这手段见不得人。”说着,他的声音就大起来了,“那他们的手段就能见得人?”
桐桐看他,他只一米六上下的身高,比自己还要矮大半头,这会子扬着脖子,黑着脸,眼里透着吃人的光,“史爱红她妈……说是身体不好,你知道那身体为啥不好的?她跟金有财家的大儿子偷着相好,怀上娃就去别的公社偷着做了,一来二去的身体才不好的。金有财说是照顾烈士遗孤,叫史爱红在学校里教娃娃念书,那要不是史爱红她妈卖肉,这好事能轮到她?”
说着就指了指门外,“那陈安,陈安他爸从城里的亲戚家借了不少钱,塞给大队上那些说话算数的……”
话没说完,老三就说不下去了,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猛的往下一蹲,抱着头,声带哽咽,“史爱红有她妈帮着……陈安有他爸跟着忙活……我呢?我能指望谁?这世道要是不想个法子,咱能出人头地不?我干的事跟他们干的那些事,谁高尚?谁卑鄙?”
韩翠娥沉默了,桐桐坐在边上没言语。
四爷将板凳递过去,“坐!坐下说。”
老三顺势坐下了,不停的用手扒拉着头,显得非常的痛苦纠结。
四爷就说,“有时候你看好的路,未必就是好路。真要是好路,三哥,不用你扑腾,我就会看着办的。当兵这个……是硬杠子,你的体检不合格,去了还是会被退回来。这办法我不是没想过。至于县城的那些厂子招工,这是今年的政策不允许,如果允许,随便哪个厂我都能把你放进去。这有些事,急则坏。你要是听我的,要不,这次就放弃了,等个一两年……”从长远来说,等等可能会更好。
等个一两年,说的轻松?老三摇头,“老四,咱家的情况你知道。你看见二哥的情况了吗?他想娶个黄花闺女,有什么错呢?可谁家好好的黄花闺女,往咱家嫁?人家给说亲,都是看那脑子不好,长的有缺陷的给说呢。你知道之前有人给我说媒,说了个斜眼的姑娘,爸差点答应下来的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