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呀!”赵祯看着张耆,“这是好事。雍王乃大宋的雍王……”
“官家!陛下!”张耆抬起头来,“而今的夏州不是咱们大宋的威胁,不是了!他们无此能了。雍王久留夏州,于陛下而言,绝非幸事。”
“你觉得朕不如雍王?”赵祯低头看着张耆,“你是觉得朕无天子气象,比不得雍王?”
“臣万死!”张耆以额触地,泣不成声,“陛下,臣自十一岁入潜邸,陪王伴驾,迄今已是四十五年矣!臣一身本事,皆来自先帝教导。先帝之于臣而言,是君王,是主人,是先生……臣之于先帝而言,亦是能托妻寄子之人……”
赵祯心里的火气一点点下去了,此人可以说自小便跟在父皇身边。大娘娘更是偷摸的托付给张耆,这一隐藏便是整整十五年。十五年里,无一丝消息走漏,足见张耆的忠诚。
就像是张耆说的,他是先帝可托妻寄子之人。
太后叹了一声,说赵祯,“扶张大人起来。”
赵祯抬手将人扶起来了,太后才又说,“若是张耆你都不可信,那我们母子俩便再无可信之人了。”
张耆老泪纵横,“臣绝无私心杂念。”
太后点点头,“哀家也信你无私心。”不过,“这事不急,你叫哀家好好想想。看是留雍王于京都呢?还是……再看看吧!时辰不早了,你先出宫吧。哀家与官家会思量的。”
是!臣遵旨。
张耆走了,赵祯看向大娘娘:“您真的要……”
刘太后摇头,“哀家何曾杀过人?”
赵祯松了一口气,不杀便好。
刘太后看着赵祯,“可官家呀,哀家老了,以后还得看你的。你得有一个心理准备,那便是夏州做大了,尾大不掉……到那时该如何?要么,你自己下决定,听从张耆的建议;要么,你得承担另一种风险。而这些,哀家看不到,也就只当没有这样的风险和危机。可你不行。”
赵祯:“……”
刘太后起身,“去吧!早些歇着去吧。”
这一晚赵祯歇在皇后的寝宫了,半夜冷汗打湿了里衣,竟是在梦魇中怎么也醒不了。
郭皇后起身,叫人掌灯查看,就见他牙关紧咬,眉头紧皱,被窝里双拳攥紧,躺在那里浑身紧绷,直挺挺的。
她唬了一跳,抬手摇他:“陛下——陛下——官家——官家——”
数声之后,赵祯才猛的睁开眼,而后大口大口的喘气,又直挺挺的坐起来,目光直愣愣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