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红泥暖炉,提不起干劲的陆巡无力地耷拉着脑袋。
这是黄纯欣离开的第六天了,他还是没能从这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中走出来。
然而这人一旦离开,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任凭他如何努力,竟是完全打听不到她的下落。
至于她留给自己的那封信,说什么不配拥有他的爱情,说什么欺骗了他,还写了一大堆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从相识相知到最后同床共枕,她竟然能说的这么轻巧,说的这么狠石心肠。
还说什么基于欺骗的感情是没有什么存在的理由的。
张口就来,真就是张口就来。
她怎么不问问自己是怎么想的。
就算是欺骗有什么大不了的。
自己不也照样是骗了她么。
陆巡已经不知道把这封信看了多少遍了,反正每看一次,他的心就会难受一次。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所以就开始酗酒。
古时就有的借酒消愁的说法真不是胡诌的,他觉得每天晚上醉醺醺的睡下也不错,至少睡得踏实,睡得安稳。
至少在梦里,他还能见到黄纯欣。
要不找找还有没有活着的蜃虫吧。
陆巡有了这样的想法,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还有那个连同爱人一起消失不见的木小鹿,这小姑娘也是个疯子。
她显然是跟着黄纯欣一起离开的。
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黄纯欣为什么会带着木小鹿一起离开,黄纯欣为什么会武功,她为什么能从太子手中救下自己而不被任何人报复。
她到底是谁?
被这样混乱的思绪折磨了两天之后,沈亦梁一拳砸开了他们紧闭的小破店的木门。
这个暴力闯门的家伙实在是有点担心陆巡的状况,他是从狄飞燕的口中听说了黄纯欣离开的事情。
他其实当时就过来想着看一眼情况,结果没想到店门紧闭,上面挂着暂时歇业的牌子格外显眼。
他没有办法,只好作罢。
结果今天来看又是如此,里面分明就有动静,看来陆巡是不打算见人的。
所以沈亦梁便只能强行硬闯,看到桌子上趴着喝酒的陆巡和旁边撑着脑袋一脸生无可恋的净觉。
他感觉自己不是来到红泥暖炉了,而是去了某个专搞不正当事业的游乐场所。
“乌烟瘴气的,你们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