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意消失了,眉眼虽仍蕴着柔意,声音却不免抬高了些许。
“我是那种龌蹉之人吗?外人的几句话你就信了?你不妨平静下来,置身处地替天葵子想一想,当初你孤独流浪的时候,柴夫人是如何收留你的?如今天葵子如此,你不也感同身受吗?”
顷刻间,紫苏的双眸含满了泪水,她说得极慢极慢,声音似有凄楚的涟漪在屋内盘旋。
“当初怀揣着少主的天书和五龙剑,我替少主流浪,替少主受苦……即使被夫人收留,心里想的还是少主,想着少主的嘱托,盼望少主能够出现。当你终于出现的时候,我以为我不再是什么奴婢,我们的苦日子到头了……无论为夫人守孝,还是遭人冷嘲热讽,心里想的还是少主您哪,想的是我们的未来……少主飞黄腾达了,有了自己的家,做奴婢的心里高兴,原以为女主的位置替我留着,没想到……”
她一记哽咽,眼泪夺眶而出,哭道:“少主为何如此待我!”
说罢,殷殷的唇片剧烈抖动,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她掩袖夺门而出,日光斜照她离去的背影,轻盈得如一片霜雪。
姬贤愣住了,接着喊了一声“紫苏”,紧跟着跑出了屋门。
天葵子来不及阻拦,眼睁睁看着二人一前一后,在院门消失不见。她睖睁在那里,姬贤和紫苏刚才的对话就像耳边阵阵激越的蝉鸣声,聒噪烦乱,盘旋不断。
半晌,姬贤耷拉着脑袋回来了。
天葵子有些迟疑,但还是迎上前去问道:“紫苏真的生气了?”
姬贤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带着倦意:“她执意回柴府,我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只好让她走。等她气消了,我回头再哄劝她。”
看姬贤又急又气丢了魂的模样,天葵子明白他的心思,便努力挤出不在意的微笑,道:“是我妨碍了你们,惹你们争吵了,对吗?”
姬贤怔了怔,堆笑含糊应道:“紫苏原来不是这样的,既善良又体贴。她是从死人堆里逃出来的,又经历了太多磨难,性情变得有点多愁善感,动不动就生气。你不用放在心上,她对你有点误会,过些天会好的。”
天葵子摇了摇头,道:“也许女人的心思,只有女人明白。如若我不走,紫苏是不会踏进都司府大门的。”
姬贤愣了一下,他忽然明白天葵子话里的意思,一时他说不出话来,眸光在天葵子的脸上闪动,幽邃极远极深。
这样的目光,天葵子既熟悉又经受不住,她别过脸去,唇角勾起一弯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