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墙角的塑料手盆,离开病房,来到水房,故意站在窗前磨蹭了一会儿,估计于纯虹应该吃完饭了,便端着手盆回到了病房。
申一甲与正在出门的陪护险些撞在一起。
申一甲慌忙往后退了两步,见陪护的手里拎着一把拖布,拖布头湿淋淋的。
“纯虹吐了。”姜震东说,“刚喝进去的汤全吐出来了,一点也没下去。”
于纯虹侧卧在床上,脸冲着门口的方向:“不好意思,申一甲做的汤味道很好,只是我没有福气享受了。”
申一甲把手盆放好,两手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你休息一会儿吧,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姜震东说。
“你别骗我了。”于纯虹一阵冷笑,“你没有对我说实话,我得的到底是什么病?我现在全身到处都疼,我感觉自己都要死过去了,我不想这么痛苦。”
“我去找大夫,我这就去找大夫。”姜震东转身往外走,走到一半的时候,向申一甲点了点头。
申一甲跟着姜震东出来,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
申一甲看到姜震东铁青的脸,知道到了向于纯虹摊牌的时候了。
“省人大来领导了,我一会儿还得赶回去。”姜震东看了看腕上的表,“最快也要到下班才能过来。”
“爸,你去吧,我今天没事,就在这儿多呆一会吧。”申一甲觉得机会来了,“现在还没有告诉她病情吧?”
“纯虹很敏感,好像察觉了什么,见到我就说我在骗她。”姜震东说,“我实在不忍心向她摊牌,那对她太残酷了。”
沉默,寂静,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申一甲很纠结,到底要不要把实情告诉于纯虹呢?如果不告诉她,她的病情会越来越严重,那时候就没有机会向她解释了,搞不好她会埋怨恨姜震东。
现在正在到处寻找可供移植的骨髓配型,姜震东都把电话打到了三大直辖市,到现在也没有结果。如果匹配的患者找到了,进行骨髓移植前,于纯虹是有权力知情的。
不行,必须尽快告诉于纯虹。
“爸,你要信得过我的话,我来告诉她吧。”申一甲说。
姜震东疑惑地看着申一甲,没有说话。
申一甲不怕姜震东怀疑他和于纯虹的关系,于纯虹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爸,你走吧,我向你保证,一定让她平静地接受现实,然后和我们一起进行最后的抗争。”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