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的是铺着厚毡子,脚踩在地上暖和的很,纪舜英把这屋子打量一回,比他在纪家住的小些,却胜在妥帖,人往罗汉榻上一坐,青松就泡了茶来,他拿在手里一看:“这壶倒像是锡州出的。”
青松把托盘儿一搁:“少爷,这是咱们办的礼。”老君献寿,送这么个东西给姑娘家,也只他家少爷想得出来,纪舜英手里握得壶把,原想送到嘴前喝的,这回倒不知怎么下口中了。
“你们谁会种花?”纪舜英既不吃茶也不把茶壶放下,握在手里暖着手,忽的问了一声。他一向省事,侍候得吃穿也不过偶尔买些笔墨纸回来,听见问这一句,都有些诧异,绿竹却点了头:“在家原也种过。”
纪舜英点点头:“会不会种茉莉?”就种在书院院墙根下,打开窗子就能闻到茉莉花香,他一面想一面觉得屋里也染得那香味儿,衣袖之上尤盛,香味儿直往鼻子里钻,钻得人心里痒痒。
想一出是一出,绿竹青松两个换了个眼色:“那是夏日里开的花儿,要种且得等着一年才开花,不如往街上买两盆,连泥带土的移到咱们窗下就是了。”
纪舜英点了头,解衣洗漱,倒要床上盖被子,还是一帐子的茉莉香,他自家也知道绝不是沾着的香味儿,哪有什么香料香油能香得这样久,可鼻子一动,却好似真的闻着花香,满帐都是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