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可她等不得了,这些个小衣裳确是用的着的,冲着两个妹妹笑一回:“四妹妹的喜酒,我倒吃不成了,到时候先给你送了添妆来。”九月里她正在坐月子。
因着明洛的事,程家送了日子来这样的大事也没宣扬,只各处吩咐一声,把该办事都预先办起来,还去了信问颜连章回不回来,安姨娘得亏出不得院子,明湘去看她一回,她平素不开口,一开口就是满腹酸意,还埋怨起纪氏来。
“好好的喜事,怎能为着她不好,就把你的也按下去了?”安姨娘关得这些日子,先是消瘦下去,跟着又似吹气儿似的胖起来,原来别个都说明湘生的像她,这会儿再看,那是半分相似也无了,人生的白胖胖的,眉眼间却愁苦:“你还能办几回喜事,没的再折了她后头的福气。”
明湘倏地立起来:“姨娘糊涂了,还是多歇歇,我过一向再来。”程家把日子定在重阳后,她早知道安姨娘这个性子改不脱了,再细论怎么变成如今这付模样儿也是无用,告诉了她日子,带了丫头就走。
安姨娘赶紧撵在她身后:“你都要出门子了,太太总该发发慈悲了,总得吃一杯你的水酒。”明湘听见她这句说的可怜,忍不住回头看她,哪知道安姨娘又道:“家里的亲戚也该讨杯酒吃……”
明湘回头就出了门,到得院门上头吩咐了银屏玉屏两个:“看着姨娘,你们俩是老实的,我也放心,等往后姨娘好不好也只看你们了。”
走到花廊上头一张脸还是木的,彩屏怕她心里头不舒服:“姨娘就是这个性子,姑娘再不能当真,连表少爷中进士太太也没大赏呢。”
明湘看她一眼,叹一口气:“我省的,五妹妹的事要紧。”一家子为着这个都喜乐不起来,若是没关着她,又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来。
安姨娘知道明湘给明潼做小衣裳小鞋子,嘴里就嘀咕个没完,一说她到日子就要嫁了,得赶紧绣嫁妆,折腾这些有些用,把婆婆小姑哄好了是真。
明湘只她一念叨就转身出门,安姨娘哭了两鼻子,晓得女儿的心硬了,再哭也哭不回来,倒收了那些个说辞,只顾叹起自身来:“我是个命苦的,太太如今也不拿正眼儿瞧我,往后你出了门,这宅子里头哪还有我立脚的地方。”
“姨娘也别思乱想,太太是什么人,姨娘守着本份,哪里会没有立足之地。”她说得这一句便听见安姨娘叹:“你在,别个还看了你一面,你一走,我这里还有谁管,那起子奴才,太太瞧得见的地方自然待我如常,太太瞧不见的,哪一个不磨挫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