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只要能杀你……借谁的手杀,不都一样吗?」
真的吗,我沉着声音问道。
蹲下来,扭过她的脸,我第一次发觉这张脸上可以藏得住这么多恨意。
她不再搭理我,一身凛色的样子。
未免有点太配合了,我拍了拍手叫人进来,让他今天就把鸩酒给塔娜灌下去。
「不等镇北侯了吗?」他问道。
自然是等不得的。
我掠过他,把一脸凄色的姜明绣从地上抱起来,朝着帐外走去。
她缩在我怀里柔软得像只绵羊。
27
那道圣旨落到姜明绣手里的时候,她比我预想的平静多了。
于是我让周围一众看着她的侍女都先退下,留下我与她二人独处。
许久不见她满头簪得这么华丽,我望着她又带红妆的样子枉自出神。
我知道她又想起来去岁初嫁时的情景,因此我命人特地把一应用具全换成了大孟的样式。
黄甸甸的圣旨被她捧在手上,她此刻端庄又大方,像极了史书上描摹的和亲公主的样子。
我想张口唤她绣绣,此情此景我却叫不出口。
我只有她了。
她或许也明白,她只有我了。
我俩都静静地没有说话,直到她突然出声说,能不能带她回一次朔州城。
记忆跟蝴蝶一样呼啦一下全涌上来,我甚至觉得朔州城和京都一样远,明明上次去不过隔了两年。
我握住她的手说好,她迟疑了一下,终究没有把手抽开。
塔娜死后,我派人把她的帐子同着她生前用过的东西全都焚烧殆尽,可到底底也伽闻久了,我一时闻不到那甜腻腻的味道会难受得发狂,只有待在她这儿的时候,才会得到片刻的安宁。
汉人说,夫妻本就是要白首不离,连枝共冢的。
如今我宿在她这,总是好像能窥见我未来同她也是这般似的。
就算一辈子都得做孟皇把控北羌的傀儡,享得如此斗沙片刻的美好,也不算白来一趟。
28
我当夜便带着她回了朔州城,这一次是大摇大摆从正门进去的,我原以为她不喜这样惊动百姓,不想她却是对着一众前来围观的汉民笑得温柔又舒心,他们纷纷跪下说和政公主是赐予他们和平的恩人。
我牵着她的手伫立在城墙上,明明底下是如潮的跪拜,我却被上面的风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