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况?”
“是!寒水之况。”
尹禛眼睛微眯,况为寒水,这是说文解字上的话。这小子识字!
那么,出现在这里,就绝对不是偶然。
尹禛没叫起来,而后看向王勇,“这就是那个战死袍泽的遗孤?”
王勇:“……”这么一说,好似哪里不对味了!他点头,“对!也不是袍泽,这小子的爹,是个读书读迂腐的,上马不能战,下马不能扛的,真就是一拖后腿的。”
“人所擅长不同而已!既然人已经没了,便是不好的,也叫去吧。只是这遗孤……就一直养在马房到底是可怜。”说着就看韩况,“这么着吧,我帮其抚养,如何?不能叫战死的将士寒心呐。”
说的轻巧,你知道有多少这样的孩子吗?你养着?你都养着吗?
这才来,王勇也不怼,不嫌弃多个人吃饭,那你就留着吧,“侯爷只看顾着,别叫跑了,满十三得入行伍。要不然跟上面也不好交代。”
好的!
桐桐心里叹气:边陲治军之乱,简直超乎想象。
她从马车上下来,尹禛牵着她进了院子。院子里杂草丛生,一间正屋,一间偏房,外带半间没门没窗的厨房,这就是两人要安置的地方。
进了里面,里面虽简陋,却格外的干净。甚至于炕已经烧起来了,炕上铺了新的干草和干席子。里面的旧桌子旧椅子被修整过,用水洗的干干净净的。
桐桐看看还在院子里跪着的那个孩子,回头叫他:“韩况,起来吧。”
尹禛递了一片金叶子给王勇,“家里所缺甚多,初来乍到,如何采买也不得而知。麻烦王小旗喊个商家来,但凡能想到,只管拉来便是。再看哪里有肥羊,买两只宰杀了,再拿十坛药酒来,请些在家的兄弟来,一则认认人,二则,我也不见外的请大家帮忙来修整屋舍。”
哎哟哟!在这地界等闲可不见金子,“这就去操办!侯爷稍等。”
桐桐没出去,只看韩况:“故意等在这里,为什么的?”
韩况又要往下跪,桐桐摆手,“说吧,外面没别人了。”
“夫人……我……我不是男子,我只是一女子。我来葵水了……我要不找个安全的地方,我怕……我怕我哪一天就突然不见了,不知道卖给谁了……”
怪不得呢!“那你可知,我们也是罪人。”
韩况低声道:“我常出门跑腿,在这里做营生的商户我都认得。我听他们家的伙计说,之前在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