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错特错。从古至今,从无一祸国殃民者能得善终。他看不到那一天了,但他从不怀疑那一天会到来。”喜公公抿嘴,“圣人登基之后想做个好皇帝来着,想要天下承平,想要弥补当年之错……可终归还是纸包不住火。”
“那些孩子……是他想斩草除根?”
是!斩草除根,可谁能想到,真有尹继恒这样的狠人,舍了亲生骨肉不要,也要保下东宫的孩子。
而东宫这个孩子,都不是平庸之辈。
林家这个姑娘,陈驸马的外甥女,亦非池中物。
“驸马说对了,难得善终。圣上难得善终,老奴亦是难得善终。”喜公公垂着头,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可……有时候条条路都是黑的,可选择的路真的不多。大周朝的天下到了现在,许是真得有一中兴之主,否则,已然是无力回天了。先帝年轻时便平庸,到老来越发昏聩;太子只有阳,无有阴,说句大不敬的话,他太过贤明,太过像史书上的仁人君子了,所以,他只能被怀念,而无法成事;圣人呢?有阴而无阳,他生在阴郁里,长在阴郁里,他只求活着,只求对他是否有利,其他的……其他的那些,随着他生母的饿死,一并死在了他的幼年里了。”
说着,便缓缓的跪下,“侯爷,夫人,这便是全部。要杀要剐,老奴皆领受。”
桐桐推开尹禛,蹲在这老东西的对面,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活着,我要你活着看着他的结局。我发誓,若不用鲜血再漫一次皇城,我就不姓林。”
说着,顺手一推,起身看尹禛: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了!也没有必要了。
尹禛看飞驹子和赵祎:“你们呢?有要问的吗?”
飞驹子过去蹲在喜公公面前,问说:“我父亲是否对你主子有恩?”
“是!太子宽和,时常垂询,我家主子的日子才好过了些。”
“这般恩义,竟是如此不值一提?”
“人与人不同,对有些人而言,滴水之恩,涌泉已报尚觉不足;可对有些人而言,滴水之恩,不值一提,毕竟施恩之人有涌泉之量,却只肯给予一滴,这又怎么能算是恩义呢?不过是施舍罢了。”
飞驹子耻笑一声,起身了,没什么可问了,真没什么好问的了。
四个人从里面出来,重新回到书房里,还不到子时。
尹禛看飞驹子,“你出生时,父亲该是已经遇害了。是否给你留了字做名字,而今已然无从得知了。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