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深为感动,他明晰感到了张海涛对自己的关心和爱护,明确感到,自己和张海涛之间,并不只是上下级工作关系,还有一层友谊在里面。
这友谊,似乎绕不开安哲。
陈远突然想,有人道,在体制内,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友谊。那么,自己和安哲、张海涛之间的关系作何解释呢?按照这逻辑,难道这友谊虽然会有,但经不住利益的考验?
陈远下意识给予了否认。
又和张海涛聊了一会,然后陈远告辞离去。
陈远刚走,张海涛就摸出手机开始拨号,片刻道:“安书记……”
陈远回到办公室,柳一萍还在。
“和秘书长辞行完了?”柳一萍道。
“是的。”陈远点点头,“一萍,今后安心做好自己分管的工作,秘书长会信任你,会对你的工作给予大力支持的。”
柳一萍眼神一亮:“你和秘书长说了些关于我的什么话?”
“我和他说了该说的。”陈远敷衍道。
“能告诉我具体内容吗?”柳一萍很好奇。
陈远摇摇头:“没有这个必要。”
柳一萍抿了抿嘴唇:“那好吧,谢谢你。”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陈远道。
“但我还是要谢。”柳一萍倔强道。
陈远笑了下,接着提起自己的东西:“从现在开始,这办公室归你了。”
“我喜欢在你呆过的办公室里工作,因为,在这里,我时常可以呼吸到你的味道。”柳一萍深情而又伤感道。
陈远默默注视着柳一萍,看着这个曾经带给自己巨大身心欢愉的女人,心中不由感慨:昨日像那东流水,过去的,或许永不再回来,过去的,或许注定会成为永远的过去。
“我走了。”陈远轻声道。
“嗯。”柳一萍点点头,“我送你。”
“不——”陈远摇头,“出了这个门,你我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前任和后任。”
“你——”柳一萍怔怔看着陈远。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应该懂得我的意思。”陈远意味深长道。
柳一萍叹息一声,低下头:“我懂的。”
陈远接着走到门口,回头冲柳一萍笑了下。
柳一萍也努力笑了下,笑里带着掩不住的伤感。
陈远心里微微叹息,打开门刚要出去,一抬头,随即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