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姬贤……知道你离开澶州,他一个人过年了?”
紫苏长睫毛一闪,轻声笑道:“没办法。”
天葵子小心审视紫苏的神色,问:“你想他吗?”
紫苏黑白分明的眼睛蒙了一层迷蒙的光,她咬了咬下唇,才道:“说不想,那是假的。可是谁让我们过得这么窘迫呢?我是官婢,他是落魄的穷画师……何时是个头?”
她叹息出声。
天葵子语气坚决,似是安慰紫苏:“他迟早会出人头地的。你们会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田地,他会堂堂正正娶你回家。”
“出人头地?娶我回家?”紫苏突然笑了,眼里却是泪光盈盈。
天葵子的心境一闪,这回忍不住说:“有一位朋友说过,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就看你如何看待它们了。他老是骂我是个没有追求的傻丫头。可是我想好了,我不会像飏飏夫人一样贪图富贵,我宁愿守着心爱的人过清贫的日子。紫苏,换了你,你会怎么选择?”
“为什么定要逼迫自己二选一呢?”紫苏神色端凝,她的声音极细,答案出乎天葵子的意外,却是字字如凿,“和心爱的人一起守富贵,不是更好吗?”
说完莞尔一笑,拍了拍天葵子的粉脸,极快地抽回手。她离去的背影隔着缠枝牡丹纹梅的屏风,渐渐模糊。
天葵子蒙蒙晕晕地看着,似懂非懂,最后微弱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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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逐渐降临,天葵子和丰大总管从乐坊出来。因为几天毫无进展,她懒洋洋地拖着脚步。丰大总管也没吱声,二人一路慢慢向皇宫而去。
远处隐隐一声鞭炮,又悄然隐没。天葵子这才抬眼望了望城墙头,此时霞光铺开,王城倒似染了一道金色。
“怎么会有鞭炮声?”她好奇道。
丰大总管忙回答:“姑娘忘了,今日是除夕。”
天葵子恍然醒悟,原来真的过年了。因为郭威染病,开封城日夜死寂沉沉,人们偷着过年,她因为忙碌,也差点忘记了。
她沮丧道:“怪不得大司乐不在开封,定是去别处过年了。”
丰大总管说得极为谨慎:“这乐坊乃飏飏夫人以前生活过的地方,姑娘找大司乐,想必与飏飏夫人有关。奴才这趟陪天葵子姑娘出来,虽然无权过问,可是若是传到宫里,得罪了飏飏夫人,奴才可担当不起啊。”
“好了,以后不来就是。”天葵子朝丰大总管挤挤眼,“不过好奇而已。这事你知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