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虚脱的模样,好像刚刚跑完了十五公里。
天神借用他的身躯与贺灵川沟通,哪怕只是短短一刻多钟,也给他造成了很大负担。
董锐打开门窗,贺灵川则拿出一小块碎银,递给庙祝:
“问你一件事。”
庙祝很疲惫,但收钱的动作很迅速:“你、你问。”
自己供奉的普因神刚才降临了,专程来见这面具人。庙祝不太清楚双方说了什么,但神明对待这人的态度,让他也不敢怠慢。
“前头那座城市。”贺灵川往石胄头方向一指,“出什么事了?”
“石胄头被攻打,杨守备死守。”庙祝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事情太荒谬了!”
董锐最听不得荒谬二字:“怎么讲?”
“你道攻城的是谁?”庙祝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便是石胄头的城守!”
“嗯哈?”董锐没听明白,“石胄头的城守,攻打自己的城池?”
“对!”庙祝苦笑,“我活了三十来岁,这种怪事也是闻所未闻。”
“细说!”董锐打量他。这厮才三十多岁?看着有五十大几了。
“这城守名作刘树恒,两年前上任石胄头,也没干什么好事儿,来了就敛财,甚至还向普因庙征收地皮钱。”
贺灵川夸了句:“有才。”
众所周知,神庙一般不纳税。
“半个月前,赵军突然攻打石胄头。刘城守可能觉得打不赢,闻风而逃。”庙祝恨恨道,“他要跑就跑吧,临走前竟然还把石胄头劫掠一番!”
贺灵川和董锐面面相觑:“抢自己的城?”
“对!大概是不想便宜了赵军。”庙祝气得牙根儿都痒,“连我这庙里的香火钱,都被抢得一干二净。神明一定会降罪给他!”
赵军?先前杨守备等人一看见他俩戴着面具,就把他们认作赵军,以为他们要潜入城后搞暗杀。
“然后呢?”这都过了半个月,石胄头还在啊。
“杨守备看不下去,也不跟着逃跑,就率自己的部下留守石胄头。”庙祝道,“那时他只是城防军副将,城民跟着他一起抵抗。我们都觉得不行了,肯定不行了,哪知他们真把来犯的赵军打跑了!”
董锐下意识道:“听起来这赵军也不厉害,怎么会把刘城守吓到屁滚尿流?”
刘城守可是把石胄头的主力部队拉走了,剩下的不说老弱病残,那也是没上过战场的平民为主。尽管守城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