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是坐火车到的,从他到站一直到在屋子里出现,中间有一个小时的空当。不用说,他看到了黑斯廷斯上尉跟他的同伴离开棚屋,然后溜了进去,拿着裁纸刀,在棚屋里刺死了他的同伙——”
“他早就死了!”
吉劳德耸耸肩。
“也许他没注意到这一点,只是以为他睡着了。他们肯定事先约好了秘密碰面。不管怎样,他知道第二起谋杀会让事情复杂化。结果也正是如此。”
“可这骗不了吉劳德先生。”波洛嘀咕着。
“你在嘲笑我!但是我会给你最后一个无可辩驳的证据。雷诺夫人的证词是假的——从头到尾都是编造的。我们相信雷诺夫人深爱她的丈夫——然而她却撒谎以掩护那个凶手。谁会让一个女人撒谎呢?为了她自己,或者是为了所爱之人,而这其中最常见的就是为了孩子。这就是最后一个无可辩驳的证据。你动摇不了它的。”
吉劳德涨红着脸,带着胜利的姿态停了下来。波洛不动声色地望着他。
“这是我的结论,”吉劳德说,“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只有一件事你没有考虑到。”
“是什么?”
“杰克·雷诺非常熟悉高尔夫球场的设计,他知道工人一旦开始挖球洞,尸体立刻就会被发现。”
吉劳德大笑。
“你这话真蠢。他就是想让尸体被发现!尸体被发现了,才能确定他父亲的死亡,他才能继承遗产啊。”
波洛站起身,我看到他眼中闪出一丝绿光。
“那为什么要埋呢?”他轻声问道,“想一想,吉劳德。既然尽快发现尸体会对杰克·雷诺有利,那他为什么要挖个墓穴?”
吉劳德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来得太突然,他耸耸肩,好像觉得这一点并不重要。
波洛朝门口走了过去,我跟在他后面。
“还有一件事你没有考虑到。”他扭过头说。
“什么?”
“那段铅管。”波洛边说边走出了房间。
杰克·雷诺还在门厅里站着,脸色苍白。我们走出客厅的时候,他忽然抬头看了一下。与此同时,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雷诺夫人走下楼来。看见儿子站在两个宪兵中间,她吓得停住了脚步。
“杰克,”她颤抖着问,“杰克,怎么了?”
他绷着脸抬头看她。
“他们逮捕了我,妈妈。”
“什么?”
她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