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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不到一周,警方的调查结果出来了。
通过调取医院方面的就诊记录,确认我患有抑郁症。
这种情况下,学校方面虽然负有一定责任,但不是主要过错方。
父母由于没有即时通知老师我的病情,影响了校方对我身体和心理状况的判断,这些才是导致意外发生的主要因素。
学校重新回归了平静。
而父亲获得的赔偿款远远小于他的预期。
回到家后,他和母亲大吵了一架。
埋怨母亲没把我看好,埋怨在学校「闹事」的时候,母亲没有站在他这一边。
「其实说白了,陈愿死了,不都是因为你?关键时候,你是一点用都不顶!」他甚至甩了母亲一巴掌。
在我眼中,父亲是一个传统的大家长式男人。
他固执地把家庭的一切事务都交给母亲打理,对我的成长,也保持着一种高高在上的看客状态。
我第一次自杀。
他在公司加班。
听说我没死,就觉得接下来的事情事不关己了:「让医院联系她妈。」
多可笑。
本身事业又没有多成功,却偏偏一丝一毫的关注都不肯分给家里。
母亲没有像以前一样,针锋相对地和父亲吵闹。
沉默,成了她现在的常态。
她回到卧室,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不到半天,就收拾出了一个行李箱。
然后,拖着箱子,离开了这个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房子。
我飘飘荡荡地跟在母亲身后,看着她登上了开往郊外的大巴车。
母亲斜靠着车窗。
外面的风景一闪而过。
这辆有些陈旧的汽车晃晃悠悠,把母亲带回了她曾经生活过的老家。
许多人都离开了这里。
母亲大概也不会想到,她还会有回来的一天。
老家的房子还在,那种旧式的平房。没人维修打理过,所以显得特别老化,墙皮脱落了许多,房顶的砖瓦也掉了下来。
母亲推开大门,传出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
一只猫从树上跳了下来,从母亲的脚边跑走了。
她慢慢走进原来生活过的卧室。
墙上还挂着以前在镇上摄影馆拍的全家福:姥姥、姥爷,大姨、母亲和小舅,五个人。
那时候,母亲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