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身边。」
我依言走过去,坐在了榻前的脚踏上,亲昵地喊了声:「祖母。」
太后抚了抚我的发髻:「深夜不好好在寝宫休息,特地跑来哀家这里。是有什么话想要对哀家说的吗?」
想说的?
那可真是太多了。
前世的委屈、不甘、仇恨,这一世动用一切手段,还没能找到的答案。
太多太多想说的话,却没有一句能告诉眼前的这位老人。
我抬眼瞥了眼杨嬷嬷。
她低头垂目,双手交握,安安静静地候在一旁。
我突然想起自己之前请杨嬷嬷去教导柳萱儿宫规的事,还没有过过太后的明面。
太后可以不问,但我不能不提。
「祖母……平儿之前未跟祖母商量,擅自请了杨嬷嬷教萱儿宫规,害她吃了不少苦头,还请祖母责罚。」
太后似乎没有生气:「哦?你还知道这事要跟祖母说一声的啊?
「平儿就是有些嫉妒妹妹,自她来后,父皇母后对平儿愈发地讨厌了……」
我低下头,刻意带上了点哭腔。
太后喜欢我的最大原因,就是我知书达理,进退有度。
如今突然在她面前露出这副可怜巴巴的小性子模样,顿时觉得我真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心疼地拉起我的手,拍了拍:「玉不琢不成器,这点儿苦头都吃不了的话,那她也不配当我大梁国的公主。」
「你放心,就算皇帝皇后不喜你,你也是哀家最疼爱的公主,定不会让你受了委屈,只是……」
太后话音一转,别有深意地看着我,「你这丫头也别跟哀家东拉西扯,说说今天宫宴上发生的事情吧。」
果然。
太后真正在等的,是宫宴上的事情。
我不知道太后究竟知道了多少,是试探还是单纯地想要再听我讲述一遍。
略微犹豫了会儿,我隐去了自己与仲良见面一事,将事情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太后。
最后从怀中取出那枚染血的簪子:「祖母,平儿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如今丞相之子在宫中身受重伤,不知生死,真凶却逍遥法外,愿祖母能出面主持公道。」
太后定定地看着我手中那枚精雕细琢的凤簪,轻轻叹了口气:「平儿,你身在帝王家,应当明白,『公道』二字向来只是帝王的一句话。」
「平儿知道,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