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到这里,应该可以消停了吧。
当初我爸的一条命为这个家带来了五十万。
而现在,陆友以一己之力让这个家亏空了四十万。
如今他无债一身轻,而我的背上则背上了本金加利息,足足六十多万的债务,每个月都要还三千多。
2007年的房价才四千多一平。
妈每个月的工资才三千多,刚刚好够还房贷。
家里的生活就只能指望陆友。
我向天祈祷,希望不要再发生任何事情了。
可我万万没想到……
……
2007年10月,我大四,已经准备去律所参加实习工作。
但徐哥又给我打来一通电话。
「你哥在闫老大的场子偷筹码,我给保下来了,你回来一趟把他领走。」
「什么?」
「陆友在闫老大开的赌馆里偷筹码,一个筹码两千元,他偷了两百多个,这次还是被发现了,没被发现不知道还有几次。」
「这……闫老大是……」
「我们这片的赌馆、夜店、棋牌室都是闫老大开的,闫老大就是我们这边最大的大哥。」
「天……」
「按道上的规矩,陆友要砍手,我这次把他保下来了,现在人在我家里,你回来把他领走吧。」
「谢谢徐哥。」
「弟弟,我真同情你,有这种哥。」
「我选不了出身。」
「我知道,我爹妈当年叫人砍死了,我跟我弟从福利院出来的,咱们都选不了出身。」
……
电话挂断。
我真的好想把他捆住淹死。
为什么他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把人拉进地狱!
我的人生为什么要拿去给他续命!
凭什么!
……
坐了四个小时的火车,我去到徐哥家里。
本来我以为徐哥家里会很大,但其实也就是个普通的老式红砖房。
此时是下午,街道上闹哄哄的,到处都能听见放学的孩子打闹的声音。
我去到徐哥家门口,发现门是微微带上的。
于是我把门拉开,探头看了眼,隐隐地听到屋里头儿有点声音。
我关门,慢慢地走进去。
「徐哥?」
我试探性地问。
但没人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