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地压住内心的痛。
直到底下传来喧哗声。
我慢慢地转头,透过窗帘缝隙,看见两个缅甸本地人正在脱孟浩的上衣。
他被绑着双手吊在院内一棵高大的柚木上。
他的身上很多锋利的疤,长的、短的,深褐色的、浅褐色的、肉粉色的。
我的眼神徘徊在那些疤上,一瞬间,心乱如麻。
我的脑海好像闪过什么。
好像有一个人在对我说:「郑琳啊,我做得最错的事就是有了一个儿子,嘿嘿,那小崽子倒是有骨气,年纪轻轻就想当警察,万一以后他要是和我一样当卧底了怎么办?在贩卖和贩毒集团当卧底就是拿命给死神啊……」
我抱着脑袋,那声音更近了:「郑琳啊,我最近悄悄地去看我儿子,那个孩子啊,很忠心的,好像已经做卧底了。哎,他没你那么聪明,要吃亏的。」
我低着头,不断地压抑着迷茫,那声音开始在心底了,它说:「我沈州言啊,就孟浩一个儿子,哎,我怕是要绝后了啊,郑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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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脑子好乱,胸口起伏。
脑袋很痛。
痛得我大汗淋漓。
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脑子钻出来。
太阳穴边的青筋都开始「突突」直跳了。
我怎么会有这样的记忆?
和第二人格有关吗?
我瞪着院子,不断地吁气。
有两个人在滚一个黑色的东西,离得近了,我才发现那是诱蜂桶,用来吸引蜂群的。
他们慢慢地解松孟浩的绳子,把他的身体置放在桶内,只留一个头露在外面。
他们在敲打桶,桶受到震动,蜂群乱飞。
很快地,蜂密密麻麻地爬上了孟浩的身体。
他很痛,他在咬牙,他在颤抖。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我的母亲——郑媛。
她冷冷地目视着孟浩:「你杀死了楠哥是吧?孟浩,你在集团这么久,对集团也很熟悉,可我没想到你居然是卧底,我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
她亲自敲打桶,那些蜂群开始往上爬,在孟浩眼周徘徊。
他闭着眼,抖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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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连呼吸都好累。
我的牙齿咬在手指上,来抑制发抖的肩膀。
可我终究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