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桥流水人家。
我在这里忙中有乐,渐渐摸清了许多不为人知的门道,也试着去敲定一些生意往来。
太子时常会写信给我,会先问问我过得如何,再说说他又做了什么,大多都是一些逗笑解闷的开心事,偶尔也会发发牢骚,比如哪个老臣又在催他娶妻。
字里行间无不透露出他想要我尽快回去。
大抵是我回信不多,他后面几封信有些胡言乱语,说我倘若看上哪家小郎君,必要先让他掌掌眼。
我有些头痛,思来想去,决计还是冷着处置。
慢慢地,他也就该淡了。
但我万万没想到,他会专门来江南跑一趟。
他是半夜里来的,这几日一直是绵绵细雨,下得人心烦意乱,我睡不着起来开窗透气。
一开窗,却见一道挺拔的黑影正站在窗下,浑身湿透,不知淋了多久。
我吓得立时便要尖叫,他忽然探身捂住了我的嘴:「嘘,蕊姐姐,别喊,是我。」
是祁煜!
他怎么来了?
他单手翻窗而入,带来屋外凉凉的湿气,我忙拿了布巾热水让他擦洗,又去货箱子里翻了几件男衣,给他先将就着换上。
姜汤什么的,我让安翠去借客栈厨房了。
我端着姜汤回屋,他已大咧咧地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眼下一片青黑,看样子是累得不轻。
按照写信的日期来推算,他大概是走水路来的,上岸后又不眠不休跑了五六日,才能在半个月内从京城赶到这里。
毕竟我当时跟着镖队,可是走了一个多月才到。
我替他擦干头发,去安翠屋里挤了一晚。
第二日一早,他果然生了病,不停地咳嗽,白着脸交给我一样东西:「蕊姐姐,生辰快乐。」
打开,是一副制作精良的玉梳。
我心下顿时五味杂陈,酸涩难安。
原来之前并非是我错觉,只是我不愿相信罢了。
这般想着,手里的梳子倏地沉甸甸起来,重逾千斤。
我让他待着老实养病,他不肯,说自己是暗中抽空过来的,不能久留,故而要紧着时间好好陪我过生辰。
我只好带他游玩了一遍附近的景致。
傍晚,他又要赶着上路回京,临走时,他悄悄握住我的手,放入那枚玉佩,言辞恳切:「蕊姐姐,一定要等我。」
我一阵脸红心热,却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