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只今年的事儿,你要是今年就把远近泉声给拆完了,以后又拆什么?”
敬则则叹了口气,“可惜当初从秀起堂搬了出来,不然紫芝书屋的大书柜子就够咱们烧一个冬天的了,而且院子里还有那么多竹子,当初栽的时候我就想着竹子长得快,冬天可以烧火。”
华容简直无语了,敢情她家娘娘种竹还挺有远见的?就为了今日能烧?当初她还以为那是读书人的风雅竹呢。华容叹息地道:“娘娘,那书柜可都是上好的紫檀,拿来烧火可怎么使得?”
“那我还是上好的定西侯府千金呢,烧个紫檀来取暖才有排面嘛。”敬则则嘻嘻笑道。
华容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因为敬则则这话真是在理。
两人劈完柴,手上指根处都磨出了水泡,疼得厉害,但脸上却是欢笑晏晏的。
“走,煮肉去,再温上酒。”敬则则道。
屋子里冻得跟冰窟似的,敬则则的西次间已经把圆桌挪到了墙边,中间是她用捡来的大石块等垒成的一个圆圈,中间烧火,上面架上锅,既可以煮肉又可以取暖,就是烟大了点儿,不过已经不嫌弃了。
敬则则披着自己唯一仅剩的锦裘坐在火塘边,衣服还是华容坚持才留下来的。而华容则裹着被子坐在她对面。
两人眼晶晶地盯着火塘上的锅,闻着里面飘出的肉香,都伸长了脖子深呼吸了一口,做了个无比惬意的表情。敬则则将火塘边上烤着的酒壶取了下来,给自己和华容都倒了一杯酒。
她美滋滋地啜了一口,“真暖和啊,要是这酒杯能拿出去卖了就好了,可惜底下印了字。”敬则则有些遗憾地看着那薄而透的酒杯,真的是很好的瓷器,可惜了。
华容噗嗤笑道:“奴婢觉得娘娘现在就跟那些个传说中的败家子一样,看见什么都想卖、都想拆。”
敬则则自己也笑了,又喝了一口酒,雪白的脸上终于添了一丝红晕,“华容,你家娘娘我不会一直这样的,我心里其实一直有个打算,你想不想听?”
华容的头摇得拨浪鼓似的。
“你这人。”敬则则瞪了她一眼,“就是太胆小了,我都还没说呢,你就开始摇头。”
华容道:“奴婢知道娘娘是想逃出去。”
敬则则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华容道:“奴婢天天跟娘娘在一起,娘娘经常去门口数那些侍卫换班的人数和时辰,然后又说要拆远近泉声……”
敬则则赞叹地看着华容,“华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