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人冷血无心,油盐不进,根本不曾被他说动半分。
他自知死劫难逃,求生意志陡然直下。
也罢,反正他本就命不久矣。
萧绝又一脚踩断他的胫骨,封彦已痛得发不出半点声响,眼前阵阵发黑,显然已到极限。
但许是回光返照,他陡然生出几分气力,强撑着意识冲萧绝放声大笑起来。
他一边笑,一边呕血,眼神带着刻骨的仇恨与悲怨。
“萧绝,我在地狱等你,哈哈哈哈哈哈——”
萧绝曲起手臂夹住剑身,轻轻一抹,寒霜已光洁如初。他将佩剑缠在腰间,凉凉扫了一眼瘫在地上已然动弹不得的人,死亡对他而言已然成了解脱。
萧绝不肯让他这般好过。
他要他看着自己一点点血流而尽。
封彦气息渐弱,笑声逐渐变成了凄厉又沙哑的嘶吼,充斥着愤怒与不甘。
“萧绝!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你会后悔杀了我的——!”
萧绝头也没回地走了。
当他回到燕府时,原先的大红喜色已全变成了素白,那两只傲立在门口的貔貅石雕,也都挂上了白色幡球。
大多数宾客已经离去,兰家人接到女儿的噩耗,也很快赶到燕府,兰芷父亲自是沉痛万分,但他生性寡言,守着女儿尸体也抿唇不语,兰芷母亲已哭成泪人,一会儿抱着女儿哭诉,一会儿又埋怨丈夫当初一意孤行非要把她嫁来这里。
燕家人也没心情安慰他们,甚至还隐隐带了怨气。
毕竟兰芷并非全然无辜。
“你们这是何意?我把女儿才交给你们燕家几日?就出了这等事,你们还反过来怪罪我的芷儿!”
“那你怎的不说你女儿是天生克夫命,把我儿克死了呢?!”
聂娴和兰家夫人谁也不肯想让,两家的男人也沉默不语,沈仲清作为燕无计的义兄,想出来劝和两句,却又觉得立场不太合适,只能拜托傅少御前来说和。
在两家周旋许久,傅少御也一脸倦色。
好说歹劝,终于肯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一谈,却又是一脸的伤心泪。
天气渐热,尸体停在灵堂不能太久,为了保存逝者的最后一份体面,还是兰家人做出了让步。
——兰芷不入燕氏祠堂。
这对一个已出嫁的女子来说,是会被世人诟病的奇耻大辱,肯定会招来许多非议。
傅少御虽然对兰芷没有男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