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言道:“宋璟,不是我等非要瞒报,而是这其中颇怀利害,非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楚。你只管按老夫说的来做,不必细究!”
“事非黑白板上钉钉,岂能敷衍塞责?”宋璟半点也不退让,拱手而拜正色说道,“云州陷落,数万军民惨遭屠戮。若不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若不让朝廷追谥忠良、奖掖功勋、惩戒恶吏、处罚罪臣,天理何在公义何存?”
“你……你怎的如此迂腐?”薛仁贵有点哭笑不得了,“莫非你认为,老夫是一个不分是非、不辩忠奸的昏匮之辈?”
“在下并无此意。”宋璟仍是不退不让,满脸的坚定的果决,大声道,“但是在下认为,战争的一切事实与经过,都必须如实向朝廷汇报!其中容不得半点的隐瞒与掺假!”
薛绍在一旁看着他二人争执,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发笑,和薛仁贵一样的哭笑不得。
“不必争了!”薛仁贵终于是有些恼火了,“你退下吧,我另外叫人来写便是!”
“如若恩帅执意曲报军情,在下只有自行上书,向朝廷陈言真相了!”宋璟拜倒在地,拱手而道,“恩帅对在下有知遇提携之恩,有如在下恩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在下没齿难忘!但是在下无法苟同恩帅的做法,只能辞官而去前往京城,向朝廷揭发此事!”
“你!……”薛仁贵这下真是被气乐了,猛然一拂袖,“你要去,没人拦你!”
“宋璟,拜别恩帅!”
宋璟跪在地下,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起身就要走。
薛绍突然一拍桌子,大喝一声,“来人,将宋璟拿下!”
薛仁贵顿时一惊,薛绍以眼色示之,薛仁贵这才按捺不动。
几名军士冲了进来,当场就将宋璟按倒在地。
薛绍满面怒容的走到宋璟面前,说道:“宋璟,老帅对你如此厚恩,你却恩仇报,真是令人不耻!军中法令如山,你却抗命行事,岂不知军法无情?”
宋璟冷哼了一声,“恩帅之恩,私也;军情上奏,公也。宋璟岂能公私不分、歪曲事实?”
“你竟如此冥顽不灵?!”薛绍怒喝一声,“推出去,砍了!”
军士们拖着宋璟就往外走。
“要砍便砍!”宋璟大声叫道,“再锋利的刀斧,也斩不去公义天理!”
“可惜了,你却没有铁打的脖颈!”薛绍大喝,“带走!”
“慢!慢!慢!”薛仁贵一见薛绍像是要动真格的,当场急了,“少帅,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