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薛绍和武则天的谈话可就不那么愉快了。很显然,武则天对于薛绍“私拦奏章”的事情有些生气。薛绍倒是不那么担心武则天因此这件事情而从此记恨自己,她能爬到今天的位置,不缺这么一点肚量。他真正担心的是,武则天将要如何对付王方翼?
和程务挺比起来,王方翼的声望更高,在军队里的影响力更大,尤其是他现在的职务更显重要。可以说,西域的半壁江山,现在就要靠王方翼给撑着。
这样的国之重将,就如同一栋房子的中枢顶梁,岂能随意拆去?
谈话,不欢而散。
武则天还叫太平公主跟着薛绍一同回家去,只说薛绍是因为思念妻子而专程进宫来接她回家的。但是太平公主显然没那么容易被忽悠,在回家的路上她就问道:“你和母亲今天谈了什么事情,为何母亲的心情会变得那样败坏,居然把我都轰回家了?”
“没什么。”薛绍的酒力有点发作了,按着额头,不想说话。
“哎……”太平公主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也没再追问,伸手给薛绍按一按后颈,这让他感觉舒服了很多。
马车辚辚的走出了皇宫,吴铭郭安和月奴三人骑马跟上。
太平公主掀开车帘对外面看了一眼,说道:“以后你出门,记得都带上他们。”
薛绍问道:“怎么了?”
“最近,可能不怎么太平。”太平公主说道。
薛绍笑了一笑,“太平公主的男人,会不太平?”
“谁跟你说笑?”太平公主的表情挺严肃。
薛绍醒了醒神,“你最近都呆在宫里,难不成还能听到什么风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太平公主显得有点忧心忡忡,小声道:“昨天母亲把武承嗣叫到内廷,私下里狠狠的训斥了一顿。你猜是因为什么事情?”
薛绍摇头。
“日前,洛阳令魏元忠破获了一起京畿杀人案。顺藤摸瓜,意外的发现了孟津水枭的行迹。”太平公主说道,“就是上次父皇驾崩前夕,刺杀你的那一伙人。”
薛绍的酒顿时醒了一半,“这伙人不是元珍的爪牙吗?又来了洛阳?”
“他们是元珍的爪牙没错,但他们原本也是唐人,混迹在我们的子民当中极难分辨。再加上现在两国和盟边境开放了,他们很有可能又回了中原。”太平公主说道,“如果只有孟津水枭,也就罢了。但是魏元忠发现了一个他本不该发现的人的踪迹。”
薛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