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烨独坐一桌,桌上的美食水陆纷呈,天南地北的佳肴齐聚,云烨估计,为了这个聚会,主人算是费尽了心思。
巨舟缓缓行驶在湖面上,彩灯高悬,丝竹之音袅袅的游荡,有人举酒高歌,有人低吟浅唱,饮胜!主人家好客的劝酒声不绝于耳。酒酣耳热之际,家中的歌妓款款漫舞,扭动腰肢,一遍又一遍的把长长的彩袖抛给中意的郎君,眉眼间全是幽怨之色,刺史侯爷不解风情,犹在与主人家畅谈北方的雄浑景致。
坐席间有豪放者脱帽解衣,手持巨笔,要在丈二的白宣上记取今日之盛况,也有自调琵琶者,不安曲谱,要品出自己的雅调,最有趣者要数酒量浅薄者,追着歌妓,想要拿人家的绣鞋作为自己饮酒的器具……
主人家云板一响,顿时万籁俱静,一方新城地理模型就被搬了上来,这才是今日的主菜,做记者毛笔抛于湖面,调曲者琵琶横卧,本来已经擒住歌妓正在上下其手的风流人物,放开烂泥一样的美佳人,眼中精光闪闪,那里还有半分醉意?
刺史侯爷酣醉,笑拍着模型直说做的不好,比例不对,新城那里会是如此狭小,众人齐声逗趣,悄无声息间就把自家要购买的土地夸大了许多,刺史侯爷一一应允,答应之时狂态毕露,割裂新城土地如同割裂牛羊,随行的从吏面如土色,屡次劝解侯爷,今日醉矣,明日再议此事,却被当庭斥责,只得恨恨离去。
一封封的土地文书被大醉的刺史侯爷一一签发,金银之物被现场交割,从吏虽然痛哭流涕,检验金银却毫不怠慢,这是侯爷唯一能向朝廷交代的东西。
宴尽宾主散,独留下刺史侯爷躺在金币之中狂呼过瘾,今夜要盖着金币睡觉,巨舟消失在黑夜中,只留下粉黛脂香萦绕不绝。
韩城,钱升顿脚嚎啕,怒发冲冠的指着大醉的侯爷就要痛斥,却发现侯爷的眼睛像星星一样明亮,瞅着远去的巨舟面目阴森恐怖,难道另有玄机?想起自己以前的遭遇,浑身就不停的打摆子,这时候才想起来,如果远去的豪商是一群饿狼,这一位绝对是一头啸傲山林的猛虎,见侯爷看自己,连忙垂首弓腰不敢言语。
“金银归档,卖掉的土地一一做好标记,金银七分入公帐,三分进刺史衙门,等待赔偿给那些人。”云烨接过刘进宝手里的水壶,漱了一下口中的酒气,就要离去。
“侯爷,为何七分进公帐,三分入州府,是不是少了些?属下已经知道您没打算把土地给他们,可是这样公然赖账国法,人情每一样能说得过去的。”
韩城钱升知道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