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的张廷恩倒是兴致不错,盯着统计表格看,一边看一边啧啧啧。
见贾琏进来也不废话,直接道:“快过来看看,我怎么都想不到,山西的官员会担心农桑,山西官员这是拿山西当湖广了么?还有啊,南方沿海几个省的官员,居然会关心,民间钱庄是死活,真是令人感动啊。”
贾琏过来看了一眼,淡淡道:“猴子老实坐在地上还好点,这一跳起来,红屁――股露出来了。这要不是事先私下通过气才怪了。”
张廷恩多少有点好奇道:“你说说,为何反对声如此巨大?”
“山西官员嘛,大概是想突出一下山西票号的地位,毕竟京中的票号,半出山西。沿海几个省的官员反对,怕是担心朝廷对商税下手。”贾琏很直接的给出了猜测,不兜圈子。
张廷恩一拍大腿:“不谋而合!你猜猜,陛下看了你建议我做的统计表格,怎么说的?”
“不猜,陛下的心思,我可不敢猜,您还是别坑学生了。”贾琏果断的拒绝,没事猜陛下的心思,真是嫌日子过的太舒服了么?在任何场合,即便是猜到了,也不能往外说。
“陛下说,看见一块肥肉,一个个都坐不住了,果然是红眼珠见不得雪花银。山西商人在扬州没斗过徽商,只能在票号上发使劲,眼看朝廷要官督商办,怕是两边都商量好咯。别管能拿到多少好处,先合伙把声势造起来。到时候,跟勋贵和内务府也能争一争高低。”
贾琏听到这里反而好奇了:“怎么,陛下对商税没兴趣?”
“怎么能没兴趣,这事情不能声张,悄悄的办。再者,有的商家的税不好收,比如薛家,经营皇家采买起家的,你能让薛家老老实实的交税?扬州那边,朝廷的盐税都是能拖着就拖着,也没见朝廷对盐商动刀子。嗯,跟你说个事,忠顺王也是盐商的后台之一。”
贾琏及时的堵上耳朵,摇头:“不听,不听!”
“呵呵,不听不等于你不知道。还有金陵甄家,与你们贾家可是老关系了。还有运河沿岸各省,没少设卡子收钱。漕运总督睁一眼闭一眼,当着没看见,数万漕丁难道是摆设么?无非是上下其手罢了。对了,崇文门那个税卡,太上皇年间被逼出来的。哼哼,京城外收不到税,京城里总能收的上来。”
说来说去一大堆,无非就是在强调一下本朝的商人成分复杂。
问题这破事都是皇家自己搞出来的,跟贾琏有个屁的关系。
贾琏决定放弃治疗了,耳朵也不捂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