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颜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岳父大人,薛绍一天不死,我一天不得翻身甚至会有性命之虞。你也不想你的爱女跟着我,永世受人欺压、甚至朝不保夕吧?”
“可是你连番出招,薛绍都未伤分毫,事情反而越闹越大!”韦巨源无可奈何的摊开了双手,说道,“事到如今,我已上了你的贼船,再无上岸的道理。咱们还是说一说现状吧——魏元忠来得蹊跷,或许是嗅到了什么味儿。万一他一定要见长史,如何是好?元帅点派的军纪监察与朝廷的御史,谁还能真的拦得住?”
“他要见,那就让他见。”李仙童冷冷的一笑,伸手摸了摸嘴角的两撇八字须,说道,“我祖父大人只是卧病在床不便理政,又不是被谁谋害了。”
“那万一长史与魏元忠当面一对质,说穿了我二人架空长史、在援救朔州的军事部署上有意迟延的事情,如何是好?”韦巨源最为担忧的就是这件事情。
“不会的。”李仙童双眼略微一眯,笑得自信满满,“我自有妙计应付这一切!”
“……”韦巨源见他不想细说详情,心里有点郁闷,但也不好追问到底。二人论辈份是翁婿,论官职韦巨源是上级李仙童是下属。但实际上的背后掌控者却是李仙童。
类似这样话说一半自己做主的事情,李仙童干了多次,韦巨源几乎都要“习惯”了。
“那好吧,就看你的了。”韦巨源只得如此说道。很无奈,也很妥协的口吻。
李仙童眯着眼睛微然一笑,笑得挺满足。他很欣赏自己的岳父大人与顶头官长,以这样的一个态度跟自己说话。
韦巨源只能在心里奉劝自己多忍一忍,等这小子和薛绍斗完了滚回长安,并州就是我的天下了!
能与李仙童一拍即合,韦巨源心中最深层的出发点当然是“野心”二字。
身为并州司马,韦巨源是李崇义的副手,以往他要做任何的事情都须得有李崇义的首肯。他的一切权力,都来自于李崇义的赋予。
在与李仙童合谋架空了李崇义之后,常年听侯李崇义的吩咐行事的韦巨源,终于自己享受到了大权在握、自己发号施令、决定他人前途与命运的美妙感觉。别的不说,以往那些眼高于顶或是看他不对眼的并州官员们,现在见了自己就像是看家犬见了主人一样的唯唯诺诺摇尾乞怜。
这种感觉,实在是妙不可言。金山银山与千娇百媚也换不来权力带来的快感!
在韦巨源看来,人为财死那是司空见惯而且小打小闹。大丈夫大权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