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铭问道:“现在,公子所虑为何?”
“杨侗柳渊出身名门又是勋略豪强,大唐的法律对他们的约束力,是非常低下的。如果仅凭一点司法罪过就将其拘拿审问,势必带来一连串的影响。那些和他们有血亲、姻亲和利益关系的人,都会开始活动帮他们去钻大唐律法的漏洞,或是四处托人说情,甚至有可能反过来咬我一口。”薛绍说道,“现在还只是我对付柳渊一个人,一旦我将他拘拿起来,就会演变成一场我和一大群人的博斗。对方的阵营里会出现各式各样的人等,把京城的王公宰相卷进来我都不奇怪,其中甚至还有可能,会出现我自己的亲人和朋友。这个后果,不堪设想!”
“是有这个可能。”吴铭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河东薛裴柳,彼此门当户对多有通婚。记得薛仁贵的元配夫人就是姓柳,郭元振的夫人也是出身柳氏,令兄长公子也和柳家的一些人颇怀交情。”
“所以,要么不动手。”薛绍指尖一点将一枚棋子定在了棋盘上,声音一沉,“一旦动手,就必须快刀斩乱麻,干净利索!”
柳渊回去后,怎么都是坐立不安。他马上召来最为亲密的兄弟和子侄们会商对策,不约而同的认定,薛绍这是要下狠手对付鸿云堡柳家了。柳家子弟们的第一反应就是,必须马上启动他们庞大的“人际关系网”的威力,来渡过此劫!
当晚,数十骑诡密的从鸿云堡里跑了出来,带着柳渊的亲笔书信奔向不同的目的地。
可是这些骑士离堡不过数里,全都不约而同的被捕了。捉他们的人全是训练有素全副武装的骑兵,个个身手了得彪悍之极。他们身上的信件全被搜了出来,然后被一同押送到了绥州的大牢里。
进了大牢这些骑士们惊讶的发现,绥州长史徐长青和杨家的家主杨侗一家老小,也都在牢里。更为奇特的是,徐长青身上既没有枷锁也没有穿戴囚服甚至连牢门都没有关闭,但是他却安安稳稳的坐在牢里谁也不搭理,更加没有任何逃走的迹象。
接下来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绥州大牢只是将这些骑士关了一夜,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将他们全都放了。自始至终没有任何人来审问过他们,只是把他们的信件给没收了。
这批信使如同丧家之犬的慌忙奔回鸿云堡,向柳渊报信。
柳家顿时炸了锅,人人惶恐之极,满副末日即将降临的景象!
“薛绍这是要斩尽杀绝啊?!”柳渊绝望的咆哮。
“兄长,事已至此,我们逃吧!”柳渊的胞弟柳浩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