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温,就是我们爷爷辈的霍王李元轨也曾对为兄谈及,说令弟薛驸马生具一副儒雅风流,却偏偏在河陇博来一个人屠的称号,真乃人可不可貌相,后生可畏!”
“霍王李元轨?”薛绍淡漠的笑了一笑,脑海当中便浮现出当初李治病重之时,他率领一众李家皇亲宗室跑去逼宫,质问为难武则天时的情景。
——如果李家皇族当真要被清洗,霍王李元轨首当其冲逃不掉。任凭他是太宗李世民的弟弟,那也没得救!
“夫君,二郎,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萧氏突然道。
“说吧!”薛顗道。
萧氏便道:“覆巢之下,无有完卵。河东薛氏一族,至开唐之日起便是李唐之忠臣,后又成皇室之宗亲。因此,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这些大道理,还用你一个妇道人家来与我等说教?”薛顗摆了摆手,显然已经有点心烦意乱,“若无建树之言,你且退下。”
“夫君稍安勿躁。”萧氏倒是不急不忙,继续道,“当年晏子不死君难,且云。故君为社稷死,则死之;为社稷亡,则亡之。若为己死,而为己亡,非其私暱,谁敢任之?”
本有一点心烦意乱的薛顗听到这话,微微一怔。
薛绍也顿觉心有戚戚蔫,惊讶的看向大嫂,颇有刮目相看之意。
无愧于是出身于兰陵萧氏书香门第的贵族女子,自幼饱读诗书的萧氏引用的这一个典故,在历史上也算是很有名了。春秋时代,晏子是齐庄公的大臣。齐庄公和自己的大臣崔杼之妻东郭姜私通,结果被崔杼所杀。随后崔杼改立新君,晏子因是先君旧臣自然就在被清洗之行列。别人劝他逃亡,他却说我没有罪为何要逃亡?——最终发出了,忠于社稷远高于忠于君王的高论。
这一想法,和薛绍心中的理念竟是如此的不谋而合!
“夫君,儒家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萧氏继续道,“如今百姓安好、社稷宁定,只有君王坐于偏殿。然而,这个君王坐偏殿的现状,是一朝一夕形成的么?”
薛顗眨了眨眼睛,竟然无语以对。
薛绍接了一句,“兄嫂在上,小弟至今还不到而立之年。在我刚刚出生之前后,二圣临朝共掌国政。随后近三十年,君王罕有上朝,皆由武氏代为执政。现如今,君权已然旁落、武氏羽翼大丰,李家的那些皇亲国戚老大爷们才开始忐忑焦急如热锅之蚂蚁。小弟很想问一句,他们李家不惜花了三十年的时间把自己的君权神器一点一点的拱手推让出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