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外面天光大亮,寝宫内却是一片寂静。
阮软闭着眼,在床上睡得香甜。
层叠的帐幔间,伸出一只纤细的手臂,自然的垂下着。白嫩的肌肤上点缀着细细密密的红痕,经过一夜的发酵,深得有些发紫。
许是被子裹得紧了,脖颈间出了一层薄汗,几缕发丝腻在上面。
阮软蹙着眉,小腿轻轻动了动,看上去是要醒了。
果然,她的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
眼底还有些朦胧的睡意。
她实在是热得慌,欲将身上的被子踢开,却不小心扯动了一夜过后更加严重的伤口。
一瞬间失去了力气。
阮软歇了歇,将如瀑般压在脑后的发丝撩起,凉风不知从何处隐隐灌入脖颈间的湿腻,带来几分凉意。
做完这些,她才有意观察四周。
层叠的帐幔后隐隐有团黑影,是人的形状。
阮软试探着开口,“陛下?”
“嗯?”
阮软确定了,那团黑影就是亓官曜。
“你在那儿干嘛呀?”她有些疑惑。
亓官曜撩开帐幔,他的身影一下子进入她的视线。
阮软怔住了,没想到他竟是跪着的。
“你真的跪到现在呀?”
他背脊挺得笔直,很标准的一个跪姿,给人的感觉却是闲适松弛。
“那倒没有,”他含了些调笑之意,就着这个姿势靠近了些,“方才还去上了个早朝。”
现在都快午时了。
阮软操劳过度,兀自睡得香甜,也没注意到屋内的动静。
算了算跪到现在也好几个时辰了。
她想了想,说道,“你起来吧,我暂时原谅你了。”
阮软顿了顿,“以后……你要是惹我生气了,我就翻旧账。”
亓官曜看着她费劲绷着一张白嫩的小脸,唇瓣一张一合的,隐约露出洁白的贝齿,只觉得可爱。
他的心尖微痒,脑袋脆弱的贴在她搭在被上的手背上,“腿麻了,起不来。你扶扶我好不好?”
听到这话,阮软把手挪开,气恼的看他一眼。
“我也起不来,都怪你……”
“谁让你要……那样的。”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
耳根上也控制不住的漫起了薄红,却因耳骨上细密的痕迹被衬得不太明显。
亓官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