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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啊!我可是你们的亲姑姑,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秀桃她怎么能打我?我是长辈,小辈打长辈,不肖子孙,老天爷都容不得,你赶紧管管她。”
莫姑姑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便起了别的心思,试图扭转局面,大哭大喊,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声声控诉秀桃的“恶行”,那股泼皮无赖劲,气的秀桃额角突突,若不是被急急赶来的周婶拉着,她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厨房,提刀砍死对方。
“我呸,你算哪门子长辈,我爹娘死了,哥哥还在战场上杀敌,你不看顾我就算了,竟还因为牙婆一句话要把我卖进窑子里,天杀的,那可是窑子啊,姑娘家进去还有命在吗?你根本不管我的死活,只想卖掉我,好把银子给那死肥猪花。”
这番话秀桃几乎是嘶吼出来的,吼到最后忍不住大哭起来。
乡邻们知道莫大山兄妹不跟莫姑姑他们往来了,却不知背后还有这一茬,只瞬间功夫,群情激愤,莫姑姑总算知道慌了。
她不敢再吭声,怕多说多错,形式越发不利于他们,便给莫姑父和儿子林聪使了眼色,让他们闭嘴。
莫姑父本就窝囊,媳妇不让他出头更好,正中下怀,便心安理得保持沉默,畏畏缩缩躲在后面。
至于林聪,人与名不附,取名为聪,却一点也不聪明,听到秀桃意有所指骂他肥猪,他当即便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什么赔钱货、贱人,骂得格外难听。
莫姑姑就他一个孩子,宠的无法无天,从小到大不管他提什么要求夫妻俩都尽量满足他。
如今他已经十八岁了,没什么本事,脾气却很大,每天游手好闲,除了吃喝嫖赌什么也不会,连手里那点银子还是问爹娘要的。
他狂妄自大,除了赌坊追债的那些人外,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这些年凭借那张又毒又贱的嘴得过不少好处,久而久之,便以为自己是独特的存在,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赔钱货,你竟然敢打我,信不信我把你卖到窑子里,成为千人……啊……”
“啪!”
这一刻,四周陷入一片死寂。
沉默许久的莫大山朝林聪一步一步逼近,他眼神冰冷,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在黑夜与昏暗烛光的衬托下宛如地狱爬出来的修罗,让人胆寒。
他力气大,下手又快又狠,一巴掌下去直接将林聪打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牙齿掉了两颗,脸颊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