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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城的冬天不下雪,今年却因为极端天气,薄薄地在路面上覆上一层。
沈则肆走过的地方,脚印清晰可见。
白雪之上,脚印把灰白的砖面踩出脚印的形状,在他的视线里,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左听远恍然记起来,雪是年前那几天就开始下的,他作为土生土长的榕城人,还没见过真雪,兴奋得在群里嚷嚷。
本来要约谈歌她们出来装模作样地赏雪,打雪仗。
但因为经不起寒风摧残,林资夏歆程她们几个,一个都没出来。
最后还是段随陪他去外面逛了逛。
榕城的冬天,寒风凛冽,吹得他五感尽失,硬着头皮捏了一坨雪球。
本来是准备砸到段随脸上,但段随只是把手上叼着的烟咬到嘴上,把他自已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胡乱地往他脖子上裹了一通。
那坨雪球怎么融进雪里的他不知道,现在也想不起来。
当时只觉得陷进那双深邃的眼睛里,连雪都看不见了。
现在突然发现自已是如此愚蠢和可笑。
他透过他的眼睛,在看谁呢?
左听远轻笑一声,笑比哭还难看。
后面两天,左听远没来学校。
等再回学校时,他又变成了那个气氛组的领头人物。
至于发生了什么,她们谁也不知道,也知道他心里装了不愿意说的事,谁也没有去问。
换上薄外套的时候已经到了仲春时节,清明消失了一个星期的顾盛也回来了。
许奕然难受了好几天,连带着中午吃饭的时候都愁眉苦脸的。
林资大发慈悲,每次都尽心尽力地安慰她。
许奕然藏得难受,每次跟顾盛说话,她都恨不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告诉他,她的心意。
但一想到他心里有个人,又没了那份胆量。
这份胆量的突然壮大是在顾盛回来的当天。
林资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一溜烟就跑了。
她特别讨厌酒味,喝酒还不如喝饮料。
所以光是闻到一点味道都觉得难受。
原本她想把左听远赶过去,但左听远死活都不愿意过去,林资求了半天也没招。
瞟了一眼沈则肆,林资抿了抿唇,直接打不算开口。
自从上次发现八卦以后,她特意留意了一下,发现只要有夏歆程在的地方,沈则肆不会离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