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的银针扎下来效果显著,原本还在不断呓语、冷汗不断的王菀姝渐渐安静下来。
宸王躬身替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对太医道:“给她开些静气凝神的汤药,让她多睡几日。”
太医想说不必,但对上宸王看过来的冰冷眼神,突然明白了什么,立即应下,“是,下官这就是去办。”
好好的郡主,也算得上是天潢贵胄,可偏偏,怎么就像一个毫无廉耻之心的青楼女子一样不要脸面。
太医心里腹诽着,正欲退下,耳边突然响起宸王阴沉的嗓音。
“你在想什么?”
太医动作一顿,眼中立即闪过惊慌之色。
他想掩饰,却听宸王冷声道:“你心里琢磨什么本王管不着,但本王不希望在别的地方听到什么有关郡主不好的消息,明白吗?”
太医冷汗淌了下来,头垂的很低,吞咽了一口口水道:“是,下官明白。”
太医退下之后,宸王在马车内留了一会,便让巧碧上来照顾王菀姝。
因为王菀姝几次三番从重重守卫下逃跑,宸王便未治巧碧看守不力之责。
“上京这一路上……看好她,别让她再闹出什么事了。”他照例叮嘱,但心里却觉得。
不闹出什么事,那便不是王菀姝了。
巧碧心中亦是如此念头,但王爷的吩咐她不敢怠慢,苦涩的应了下来。
两人都已经做好了王菀姝接下来一路也不会安分的准备,甚至虞晚也做好王菀姝时不时作妖的准备。
但令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自被救出陷阱,接连三天,王菀姝都未曾离开过马车一步。
吃穿用度全在马车内。
宸王亲自来让她下车透气,也被王菀姝拒绝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比原来虚弱很多。
“我有些累,不想下去。”
宸王记得太医说她已经没事了,蹙眉看着马车道:“你何处不适,可要再让太医瞧一瞧?”
“不必了。”王菀姝的声音传出来,十分微弱,“表哥不用担心我,我真的没事。”
见她如此坚持,宸王也不再勉强。
虞晚放下车帘,往软枕上一靠,纳闷道:“王菀姝这几日是怎么了,怎么没有来纠缠你了?”
她看着云觞。
云觞坐在靠近车门的地方,坐姿端正,背脊直挺。
天气渐暖,他身上的衣衫换成了单薄的春衫,原本掩藏在厚实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