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江凡慢慢展开的讲述中,那些新奇的理论、卓越的见解,仿佛一道道明亮的电光,劈入他的心房。张之陵不自觉间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这是一场漫长的讲述,足足持续了一夜。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张之陵终于从闭目沉思中醒来。
看向江凡的眼光,已经带着无限的欣赏和赞叹。
这个小子,见识之广博,超出所见任何人。立意之深远,更是无人可及。才学足可用通天彻地来形容。
而最重要的,张宰辅认为,唯有此子,人间清醒!
当江凡以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入手,深入浅出的剖析人间发展大道的时候,张之陵甚至有种醍醐灌顶的通透感。仿佛世间一切都找到了脉络。
什么所谓诸子百家,什么政见主张,在这条宏大的人间主线面前都只是旁枝末节而已。
真搞不懂,他一个区区少年郎,如何融汇千年万载,贯通历史长河,凝练出这般近乎大道的理论。
能做到这样的人,无疑是经天纬地的,但这样的人一旦偏颇,比世上所有的人都更可怕千万倍。
幸好,让张之陵欣慰的是,此子并非残暴、极端之人,相反倒是宅心仁厚,可他看透了万事万物的发展,知道某些规律乃是必然,才不得不逆着自己的性子,来做些自己不喜的事。
这样的人,会是自己的弟子?
张之陵有点梦幻不真实的感觉。
此前他只是带着某些想法,并未真正觉得要收下这个徒弟,如今反倒觉得,有点不敢收了。
“老颜说的不错……汝,可为天下师!”
最终,张之陵给出一个至高的评价。
江凡汗颜,自己不过因为有着前世数千年知识传承,文化积累而已,也就是拿到如今,才勉强算一个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小蚂蚁,何敢当得如此评价。
只好谦逊一笑:“弟子只是总结出一些规律,但事在人为,这天下乱世,不是明白一些道理就能做成的。还需要师傅这样的人物来参与其中,塑造历史。”
张之陵赞许的点头:“……如今,老夫终于明白,圣地为何如此忌惮于你,便是老夫,也自愧不如啊。”
江凡道:“其实在我看来,圣地也未必有错,只是立足于这个时代,眼界有限罢了,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张之陵目光一亮:“好个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别的不说,你这诗文真是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