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里短。路两边种着两排杨树,卖西瓜的就地支个摊。
这种景象,李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后来我们搬家,去了县城里,每年暑假我爸妈都给我报满补习班。今年过年的时候回老家祭祖,家里年轻人基本都外出打工或者干脆在外地定居,一条街上都是颤颤巍巍的老人,庄子变得很安静。”
徐裴注视着李栖的侧脸,李栖的家乡,那是和东城截然不同的地方。
李栖对于世界的某种困惑就源与此,他有时候表现得与繁华都市有些格格不入,因为他心里有一个小村庄。
作品边站着作品的主人,是一个长发女生,她听到了李栖的话,很开心地表示这是她创作的灵感来源。
她送给李栖一套黏土捏的小人,包装盒上写“人不应该忘记自己的来处,那是心灵安定的地方”。
女生同样准备了一份给徐裴,但是徐裴拒绝了。
李栖看他,“为什么不要?”
徐裴插着兜,神情有一种渺远的冷漠,“那不是我的来处。”
徐裴的童年记忆,已经很不完整,只记得在徐家和裴家之间来回移动。徐家住胡同,裴家住东大家属院,随着徐裴外公和爷爷的相继去世,这两个地方很快都面目全非了。
徐裴找不到来处,他以为这种缺失是因为母亲裴小姐的早亡,因此他沿着母亲的路线出国,去看母亲看过的风景,其实那无异于刻舟求剑。
李栖觉得徐裴某一瞬间心情有很大的波动,有些东西剥掉了外壳,露出真实的一角。但他很快收敛了情绪,走到一幅风格模仿毕加索格尔尼卡的画前观看起来。
李栖未能抓住那一瞬的变化,这让他对徐裴产生了好奇。
从艺术馆出来后,两人在报刊亭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休息,身后是一排银杏树。
李栖去报刊亭买了两瓶水,回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