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从来只是静坐在那听着,鲜少出言表态,但她心里却将这些事情一件件的全记上,回头就会说与她儿子秦九听。可别小看这些八卦的厉害,关键的时候,其中的一二把柄就可能是压倒政敌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些年来虞夫人也大抵猜着了秦嬷嬷常与她来往的意图,丝毫不以为忤,反倒愈发积极的网罗搜集各种八卦信息。毕竟,人家秦嬷嬷能用的上她那是瞧得起她,更遑论,借着秦嬷嬷的这股东风,她区区个侍郎夫人,在其他二品甚至一品官员的家眷圈里都极有体面,她相公这几年也平步青云,各得了实惠,何乐而不为?
喝了口茶润润喉,虞夫人抬袖半掩着口,低声说道:“忠勤伯爵府近期也不得安宁。这不他家的嫡长子年底不是染病没了吗,本来这嫡长子身子骨就差,成亲这么多年就无一儿半女的,他们这房从此可不就断了香火?那长房媳妇想来也是心有不甘的,才堪堪守了不到半年的功夫,听说啊……”虞夫人下意识的朝门的方向飞快一瞥,随即愈发压低了声音:“便与人暗度陈仓,还怀上了。”
顾母倒抽口凉气。
秦嬷嬷也诧异的侧目,难得出口发问:“他家长媳我记得是永安公府的庶女,常听人说永安公府家教甚严,他家女儿焉能做出这般轻浮浪荡之事?纵然忠勤伯爵府门第不及永安公府,可到底出了这么大的丑,焉能就此轻易绕过?那长媳再怎么鬼迷心窍,也不至于糊涂至此罢。”
虞夫人隐秘的笑了:“嬷嬷可莫要当我混说,这事可是八九不离十,且看吧,过不了多久只怕这肚子就要瞒不住了。”
面对旁人不可思议的目光,虞夫人这才解释道:“当然,他们长媳长在私侯门望族,哪里就是个傻的?与她私通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忠勤伯爵府上的嫡次子。这下可别说怪罪了,只怕那忠勤伯爵夫人要欢欢喜喜的将她给供起来了。”
不必点的太明白,秦嬷嬷和顾母就立即明白那长媳的打算。这是打着让嫡次子一肩挑两房的目的,若那长媳真怀上了,那么长房便有了香火继承,想那爱子心切的忠勤伯爵夫人,只怕只有感激的份,又哪里会去怪罪?
土生土长的人不用点便会明白,可半路出家的沈晚可就听不明白了。饶是这个时代对女子的管束不似其他朝代般的苛刻,可也与人私通这样的事总不会也能轻描淡写的原谅吧?更何况丈夫尸骨未寒,自己的妻子却与亲弟弟搞在了一起,还怀上了骨肉,这不更是有违伦理纲常?换做她是那长媳的婆婆,不持棍将他们二人打出府去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