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村民们说,最近几天县里下来不少人了解情况,其中有记者模样的到处拍照,还把医院检查单、药费单据拿去复印,;还有干部模样的专门找癌症家属谈话,旁边都有人录音!
村民们还说,每当清早蒙亮,以及天黑之后,就有人拿着各种形态的仪器在村里田头检测,记录数据,串榆河沿线也不时看到人坐在小船里提取水样。有村民隐约认得其中象环保局的工作人员,不过说不上名字。
这个情况太可怕了!
瞬时于铁涯有大难临头的感觉。凭直觉,他意识到是方晟在背后搞的鬼,上个月整治程庚明的事还没了结,这回是捏准自己的七寸展开疯狂报复。
因此当于秋荻转述于云复的话后,于铁涯陷入茫然。
“停产整顿?”他呆呆地说,“那样岂非打自己的脸?燕腾是我上任后做的第一桩事,当初宣传得轰轰烈烈,如今……罗总也不可能答应,几千万本金加几千万银行贷款,停下来要承受多大损失?”
于秋荻急躁地说:“现在不能考虑经济损失,而是尽量把负面影响压到最小,你没看最近的新闻,有关污染的报道越来越多,说明什么?中央加大环境保护的力度,开始对地方官员进行问责,不久的将来也会成为一条高压线,谁碰谁倒霉!”
“那么……”于铁涯想了想一咬牙道,“爸,那块地能不能再多让步些,争取罗总同意停产,哪怕先停三个月让我喘口气。”
“停产的损失远甚于污水处理,靠那块地价格方面的浮动打动不了他,”于秋荻边思索边说,“我也觉得停产不太现实,对你的影响也不好,还按先前所说的说服罗总启动德国设备进行污水处理吧,赔偿问题你得多让步,不能再让那些村民闹事。”
“只能如此了。”
于铁涯无奈地说,心里那个窝囊真是无法用语言表达。作为化工企业,严格按照国家相关规定进行污水处理本是份内事,现在倒好,老爸不得不动用权力私下给燕腾集团输送好处,才能换取对方同意启用进口设备,这是哪儿跟哪儿呀?
罗总正在国外考察,直到凌晨才通上电话,很不耐烦地听完于秋荻的意思,只对那块黄金地段价格感兴趣,反复追问他的底线,于秋荻谨慎地说只要黄海那边先把工作做到位,肯定让你满意。
罗总说不是我推卸责任,当初开发区给的厂址就不对,众所周知化工企业污染在所难免,一般都远离村庄且位于河流下游。黄海倒好,把厂址设在串榆河中游,离最近的桥北村只有两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