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筝自己长大了,被迫长大。
冯海安放在腿上的手握紧,瞳孔深处的不忍随时可能溢出来。
“妈。”林筝端着碗,小心地放在冯海安手边。
冯海安笑了下,习惯性去拍林筝的脑袋,手一放上去两人都愣了。
还是林筝反应快,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绕着桌子走了半圈,在冯海安斜对面坐下说:“妈,我吃了。”
冯海安收回还僵在半空的手,声音低了几分,“吃吧。”
空气很静,筷子偶尔磕碰碗碟的声音是两人之间唯一的交流。
吃到一半,冯海安放下筷子,问林筝,“听顾老师说,你今天晕倒了?”
林筝一口咬在舌头上,疼得直冒眼泪,“也不是晕倒,可能太热了稍微有点不舒服,现在已经好了。”林筝忍着疼,快速解释,这模样让人心疼。
冯海安到嘴边的话转了又转,最终还是说出了口,“1楼有个补习班,晚上会开小饭桌,我给你交了一学期的钱,以后你在那里吃晚饭。”
林筝猛地握紧筷子,低垂的眸子剧烈震动。
冯海安给她订小饭桌的意思是以后都不会回家,不会给她做饭了?
这又何必?现在不就是这样?为什么要多次一举?还是……冯海安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人觉得她没有逃避自己作为家长的‘义务’?
如果是,那她领这个情。
“好。”林筝抬起头,情绪已经过去的她此刻笑容满面,“谢谢妈。”
冯海安知道林筝在强颜欢笑,沉吟片刻到底什么都没说,默默看着她吃完饭,睡觉,自己再悄悄离开。
林筝其实没睡着,他始终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发呆。
冯海安走的时候林筝听见了,那个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心空了,周围的世界也空了,她一个孤独地在漫漫黑夜里行走,听不见声音,也看不清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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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林筝准时起床上学。
走到楼下,她敲开了小饭桌那家的门。
“阿姨您好,我不是没有地方吃饭,您这里我就不来了,已经交了的钱,您不用退,也不用和我妈说,打扰您了。”
她的卑微自己看见就好,让别人背后议论的那叫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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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第一节 是语文,顾南枝一进来顿时哀声连天,她笑着走上讲台,边开多媒体边说:“老实说,我也不想上第一节课,但‘东方第一几何学家’苏步青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