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千灵捧着水杯,什么都没说,掉头就走。
在回去的走廊上,她跟顾寻迎面撞上。
“谁惹你不高兴了?”顾寻手里端着当初跟着岳千灵买的同款杯子,装模作样地跟她碰了碰杯,“我这就去给我宝贝报仇。”
岳千灵没心情跟他闲扯,闷闷不乐地瞪他一眼。
“你还笑得出来,你知道我刚刚听到什么了吗?”
“嗯?”
顾寻抬眉,“你说。”
岳千灵蔫头耷脑地把刚刚听到的内容复述了一遍,声音听起来倒也不愤怒,但顾寻从未见过岳千灵露出这种如死水般的状态。
他收了脸上的不正经,严肃地看着岳千灵。
“这些话你完全可以当耳边风。”
“不是我要在意,而是……”
岳千灵想叹气,却发现自己连深吸气都做不到,只能留一口郁气堵在心口。
当人处在临界状态时,很容易就被别人轻如稻草的一句话压倒。
此刻她便有一种无力感,迫使她面对现实。
没有人在唱衰,希望就是很渺茫。
没等到她的下文,顾寻追问:“而是什么?”
“算了,没什么,我去忙了。”
岳千灵摇摇头,打算离开。
刚迈了一步,顾寻突然把她拉进怀里,抬手抚平她有些凌乱的发丝。
“相信我。”
在他克制的拥抱里,岳千灵贴着他的胸膛,听见了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有些人的一句话像稻草一般压垮骆驼,而有人的一句话却像深井里的绳索能找见光明。
比如此刻,岳千灵脑海里只回荡着一个想法。
――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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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的阴雨缠绵了近半个月,岳千灵在天昏地暗中抬头,发现路边的树叶不知在什么时候悄然枯黄,簌簌掉落。
但天不会一直阴沉,任何谷底也会迎来触底反弹的那一天。
当冬日里第一个艳阳天出现时,宿正回来了。
他背着双肩包进来时甚至没有被发现,所有人都在埋头苦干,键盘敲击声与交谈声充斥着整个办公区。
一个新来的助理小姑娘抱着磨合匆匆忙忙地往打印机跑去,不小心撞到了宿正,墨盒噼里啪啦砸地。
即便发生这样的动静,办公区里也没有人抬头。
直到宿正弯腰帮忙捡起墨盒,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