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音乐,”他对弗农说道,“我有关于未来的理论。时间只是空间的另一个维度;你可以在时间里来回移动,就像在空间里移动一样。人有一半的梦境,是来自被扰乱的、对未来的记忆。而就像你会跟心爱的人分隔两地,你也可能跟他们在时间上彼此乖隔,这是人间真正的、或是可能发生的最大悲剧。”
他显然是疯了,所以弗农没去注意他,他对于时空理论并不感兴趣;但简靠过去攀谈。
“在时间上彼此乖隔?”她说道,“我从来没想过这一点。”
受到鼓励的瑞典人继续说了下去。他谈到终极空间、平行时间。简是否真的感兴趣?她直视着前方,看起来不像是在听。瑞典人继续讲平行时间时,弗农就逃走了。
他去找乔和赛巴斯钦说话。乔很热衷地在讲简·哈丁。
“我觉得她棒极了。你不觉得吗,弗农?她邀我去看她呢。我真希望可以唱得像她一样。”
“她是演员,不是歌手,”赛巴斯钦说道,“演技很好。她的人生相当悲惨,之前曾跟雕刻家鲍里斯·安卓夫同居了五年。”
乔更加有兴致地瞥了简一眼。弗农突然觉得自己既幼稚又粗鲁,回想起那双谜样、略带揶揄的绿眼睛,似乎又听到那有趣又语带讽刺的声音,“你真的是期待人生像童话故事呢!”别再讲了,那样很伤人!
然而他又很渴望再见到她。
他该不该问她,他可不可以……
不,他不能……
更何况,他也难得到伦敦来……
他听到她的声音出现在他背后——那种歌手的、略微低沉嘶哑的声音。
“晚安,赛巴斯钦。谢谢你。”
她朝着门口走去,转头看弗农。
“找个时间来看我吧,”她漫不经心似的说道,“你表妹有我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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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皮尔·金》(Peer Gynt)是易卜生写的象征主义诗剧,剧中主角皮尔·金是个浪荡子,只有纯洁少女索薇格对他有永远不变的爱与信心,甚至在金对自己都失去信心的时候还相信他可以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