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窦燕山伤得很厉害,蚂蟥咬破的伤口想要把血止住很不容易,一般需要整整一天,十几个伤口在一天时间内,会让他失去大量的血液。
高烧不退,估计被脏东西侵入了,在云烨去看他的时候,他的神志还算清醒,肿的猪头一样还能挤出一副难看的笑脸,就是云烨也不得不说一句“好汉子!”
给窦燕山清洗了伤口,让老管家用仅有的一点烈酒给他擦拭腋窝,耳后,熬了柳条水,清洗他的伤口,但愿这东西有用。
长期出野外的人都知道一点常识,那就是被吗蝗叮咬了,立刻需要用野牡丹的叶子捣成糊糊,贴在伤口上,这样很快就会止住流血。
云烨很饿,旺财背上的伤口还没有长好,虽然窦燕山楼下就有好大的一丛野牡丹,云烨也假装看不见,忙忙碌碌的帮助窦燕山用酒降温。
“云侯为何对我这个敌人如此上心?”
他到这个时候还是不放弃和云烨做朋友,看到云烨四处忙碌,心有所感,特意问一句。
“我其实很希望你死掉,可是想想你的为人,就不敢让你死了,因为在你死之前,你一定会拖我陪葬,这样你黄泉路上就不会感到寂寞了。”
窦燕山想笑,可是皮肤绷得太紧,在那里艰难的拍着手说:“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云侯也,我若是好好的活着,你就不会死,如果我的雄心壮志都化为飞灰,云侯,你就是不想陪我走一遭地狱,也不成。”
“那你就好好活着吧,加把劲,把烧先退下去,如果在长安我有无数的办法把你的体温降下来,可是在这个鬼地方,就看你自己的意志是不是够强,这时候你需要静养,顺便说一句,你也需要大量的金子来安抚你惴惴不安的属下,我就不陪你了,去弄金子,不是为了你,是为你家里那些受到无辜牵累的妇孺。”
“我窦燕山一生中最讨厌肮脏,下来就是蠢人,肮脏的蠢人我只要见到,就有一股想要掐死的冲动,云侯,知不知道,和你谈话很舒坦,和你一起喝酒很舒坦,你告诉我一句实话,假如窦家没有人烛这件事,你还会参与李二的计划吗?”
“不会,根本不会,你家坐大关我屁事,那是皇帝的事情,收留裴英是皇帝硬砸过来的,你在书院大门里进出的时候,老太监无舌,就在书院,你不会不知道无舌是谁吧?”
“原来如此,又无舌那条毒蛇在你哪,你想要放水都没机会。”窦燕山无力的躺在床上,老管家托着他的头,脖子上缠着的干净麻布,好像又湿透了,殷红一片。